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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乍然听得轻轻的叩门声,他吓了一跳,凝定了心神后,去开了门。

    门外居然是傅北时。

    傅北时小声道:“兄长是否睡下了?”

    年知夏答道:“夫君已睡下了。”

    傅北时早就预料到兄长已睡下了,接着问道:“兄长今日状况如何?”

    “夫君今日胃口好了些。”年知夏细细说了傅南晰今日所用的吃食,又道,“指不定再过几日,夫君便能下床榻了。”

    傅北时自然为兄长感到欢喜,与此同时,又难以抑制地心生妒意。

    他端详着“年知秋”,以眼神描摹着“年知秋”的眉眼,含笑道:“恭喜嫂嫂。”

    北时哥哥向我道喜,北时哥哥希望我与傅南晰做一对真正的夫妇。

    年知夏清楚傅南晰能人道的一日,便是他暴露的一日,忍不住埋怨向他道喜的傅北时。

    但傅北时何其无辜?

    听闻自己的兄长好起来了,向嫂嫂道喜不是天经地义之事么?

    “多谢叔叔。”年知夏对候在不远处的早愈道,“早愈,送叔叔出去罢。”

    傅北时却是对早愈道:“你先退下罢,我还有话对嫂嫂说。”

    年知夏问道:“叔叔想说甚么?”

    傅北时心虚地压低了嗓音:“嫂嫂,我今日又忘记买冰糖葫芦了,对不住。”

    听傅北时提起冰糖葫芦,年知夏立刻想起了那一夜,傅北时浑身酒气,在他猝不及防间,将他拢入了怀中,抚摸他的肚子,问他怀上其骨肉好不好,又险些亲吻了他。

    他尚且记得傅北时有力的双臂与结实的胸膛,亦记得傅北时当时的体温,更记得傅北时亲口说将他错认成了卫明姝。

    傅北时心悦于卫明姝。

    傅北时想抱之人是卫明姝,想吻之人亦是卫明姝。

    “无妨。”他顿觉颓唐,“叔叔索性彻底忘记罢,区区冰糖葫芦,不值得叔叔费心。”

    傅北时歉然地道:“俱是我的过错,对不住。”

    “并非叔叔的过错,叔叔当时酩酊大醉。”年知夏笑了笑,“不早了,叔叔快去歇息罢。”

    傅北时发誓道:“明日我定会买冰糖葫芦予嫂嫂。”

    年知夏毫不在意地道:“叔叔随意,买或不买都可。”

    傅北时不喜欢“年知秋”这副态度,显得他格外多余。

    不过“年知秋”心悦的是兄长,他有何立场要求“年知秋”对待他如同对待兄长一般巧笑倩兮?

    “明日我定会买冰糖葫芦予嫂嫂,说到做到。”话音落地,他陡然瞥见“年知秋”颈侧生着一枚红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