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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并不挑剔,他这罐子蜜饯是果脯类的。

    上月末起,他变得常常呕吐,易倦,嗜睡,加之爱吃酸甜口,吻合怀孕的症状。

    据说兔子是会假孕的,他是否亦假孕了?

    他口中含着一颗杏脯,放下罐子,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出神。

    用过午膳后,在镇国侯夫人的邀请下,他随傅北时、镇国侯夫人一道去了望春楼。

    这望春楼之所以被命名为望春楼,是因为能从顶楼眺望全京城的春景。

    镇国侯夫人想得周全,见面之处不选在镇国侯府,亦不选在女方家中,而是选在这名流云集的望春楼,纵使成就不了姻缘,亦不会有损于女方的名节。

    他拾级而上,到了望春楼顶楼,果然是一眼便能收尽春景。

    这顶楼被镇国侯夫人包下了,设了两面屏风,一面屏风用于遮挡女方,一面屏风用于遮挡镇国侯夫人与年知夏,屏风中间由傅北时坐。

    少顷,一名少女莲步款款地随双亲一道来了。

    年知夏透过屏风难以看清这少女的容颜,但从少女的身姿可见,应是镇国侯夫人属意的宜家宜室的女子。

    待少女及其双亲在屏风后坐下,镇国侯夫人介绍道:“吾儿北时,官居京都府尹,正二品,身长九尺,相貌堂堂,实乃为人夫婿的不二人选。”

    年知夏心道:北时哥哥确是为人夫婿的不二人选,床笫之上更是体贴入微。

    少女的爹爹亦介绍道:“小女自小学习琴棋书画,性子温婉贤惠,从不与人争论长短。”

    镇国侯夫人见自家儿子全无反应,提醒道:“北时,你有何要问的?”

    傅北时摇了摇首:“我没甚么要问的。”

    镇国侯夫人问道:“你可要一睹周小姐的芳容?”

    傅北时又摇了摇首:“不必了。”

    镇国侯夫人气得冲到了傅北时面前,低语道:“北时,你这是何意?人家好端端的姑娘家,你连台阶都不给人下?”

    傅北时歉然地道:“娘亲,我不想耽误她。”

    镇国侯夫人只得亲自将人送走了。

    年知夏偷看了一眼这周小姐,周小姐生得花容月貌,难得一见。

    镇国侯夫人训斥道:“傅北时,你便是这般敷衍娘亲的?”

    傅北时坚持道:“对不住,可是娘亲,我已心有所属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这孩子脾气真倔。”镇国侯夫人感叹道,“世间男子若非力不能及,全数巴不得三妻四妾,糟糠之妻更是被视作敝屣,你与你爹爹一般,非但不朝三暮四,还是个痴情种。但娘亲今日业已安排妥当了,余下的两位姑娘,你定要见上一见。北时,勿要再怠慢她们,她们可没有对不住你,就当给娘亲一分薄面可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