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几何时,他认为萧子玦对闻姒并不在意,而如今看到对方的这般模样,好像是变了一个人。
慕沉觉得,似乎萧子玦对闻姒并不是毫无感情的。
是了,如果说萧子玦对闻姒无情的话,怎么会变着花样地折磨那名人贩子?又怎么会一夕之间荡平了云台山的土匪窝?又怎么会让衙役们在云台山搜索了半个月之久?
慕沉一拂衣袖,态度虽不和善,但却没再追要那片龟甲。
“萧子玦,我且等着,若是你寻不到我妹妹,我慕沉定然不会放过你。”
萧子玦没有说话,她知道如果他找不到闻姒,自己也不会放过他自己。
一行人启程,往千里之外的幽州行去,越往北去,越是荒凉。
幽州被一大片戈壁滩所环抱,这片戈壁滩像一条天堑银河一般,阻挡着外界与幽州的交通。
大漠孤烟,长河落日。
萧子玦一行人不知在这片戈壁滩走了多少个日夜。
是夜,一群乔装成商贩的车队,行走在无垠的戈壁滩上,广阔的大地难生寸草,只有沙砾拍打在马车上,沙沙作响……
……
两年后。
幽州虽被一大片戈壁滩环绕,但幽州本身却是一片绿洲,只不过因为那片戈壁滩,才将这里同外边划成了两方天地。
这里人烟稀少,远不如京城热闹。
萧子玦起初还有些不适应,但在黑玉老人的药庐住了快两年,也就慢慢习惯了。况且,他本身就是喜静之人。
今日是个艳阳天,萧子玦正在庭院里练习走路。
男人的身量比之前更高了些,五官愈发深邃,气质敛藏了锋芒,多了一份让人猜不透的深沉。
他拄着双拐,用手借力,一步一步地往前走,他的眉头轻轻皱着,想来走路的动作并不好受,但眼神却十分坚毅。
一滴冷汗顺着他的额头流到鼻尖,最后轻轻坠落在地面上消失不见。
他手上的拐杖有些颤抖,但男人还是一步步地朝前走着。忽然,他的膝弯儿一曲,就要向前摔倒。
幸好此时黑玉老人采药归来,正好撞见眼前这一幕。
连身后的背篓都来不及放下,急忙过去扶萧子玦:“今早你都练习了一个时辰,怎么又走起来了?”
萧子玦开口,声音也比过往更加低沉了几分,但谈吐之间依旧是少言寡语:“多练习,好得快些。”
黑玉老人将他扶到了一旁的藤编椅上:“你现在骨质脆,不要走太多,会再断掉的,你已经比旁人恢复的快上好几倍了,旁人这个时候还在床榻上养着呢!哎,如果你再这么走下去……”黑玉老热顿了顿,“怎么?臭小子,你还想经受一次断骨重塑之痛吗?”
萧子玦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表情,因为站起来的过程并不好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