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切都一样,但又仿佛不一样了
等拂晓时回到屋中,李裕没有歇下,而是拿起笔,在纸张上梳理记忆中的时间点。
如果他早前都已经经历过,也历历在目,那他最应当做的,就是如何将长风内乱这五六年时间缩短至两年,甚至一年,将这场内乱给长风带来的损伤尽量降到最低。因为很多事情还没有发生,或者说即将发生,他都有时间,也有回旋的余地可以占得先机。而且他也清楚朝中和军中哪些人在左右摇摆不定,哪些人在静观其变,哪些人是墙头草,甚至知晓东陵什么时候会开始骚扰长风边界
他只要梳理出关键的时间点,就可以在赶在合适的时间做对的事,避免走过的弯路,尽早结束内乱。
这些,他应当都能改变。
但他改变不了的,是温印已经死了。
就同早前记忆中的一样,他什么都做不了
李裕攥紧指尖。
殿下还没歇着?江之礼见他回了屋中,屋中的的灯盏还是亮着的。
江之礼知晓他昨日同汪将军夜谈了一宿,这个时候应当困了,而且,大夫有何叮嘱过他要多将养,将早前的都养回来,这样通宵达旦之后,又伏案提笔,对身子并无益处。
而李裕正在奋笔疾书,听到江之礼的声音,抬眸看了他一眼,淡声道,我忽然想到些事,怕忘了,不必管我,我这两三个时辰不见人,替我说一声。
江之礼:
江之礼愣住,而后拱手应是。
李裕是想一鼓作大致写出来,日后再慢慢丰富,所以不想中断,也不想旁人打断。
江之礼退了出去。
眼下拂晓才过,他是担心殿下这处才特意来看看的,他离开苑中折回时,正好在途中碰上洛铭跃。
洛铭跃惯来起得早,眼下天才亮,他在自己苑中练八段锦。
江之礼!
江之礼原本不想招呼他的,但洛铭跃看见他了,江之礼只得驻足,这么早?
你这幅是什么模样啊?洛铭跃停下手中的八段锦上前,江之礼微微拢眉,我什么模样?
洛铭跃双手环臂,仔细打量了他,一面伸手,一面浮夸道,眉头拢紧,双目无关,一幅苦大仇深的模样。
江之礼:
江之礼听完便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