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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是奴婢,阿矜也是奴婢,凭什么阿矜可以做皇后,吃穿用度,皆是上乘,而她,却只能做一个伺候她的奴婢。她去打听过,听闻陛下是宫变那日留下的阿矜。阿矜当时在临华殿里,临华殿伺候的人大多都跑了或是死了,不知为何,偏生阿矜被陆倾淮留在了身边伺候。刚开始,也只是做宫女伺候罢了,后来不知怎的,就被陛下要了身BBZL 子。当时人人都传,她要飞上枝头做凤凰了。

    可不知怎么的她被要了身子,很长一段时日都是以御前宫女的身份在陆倾淮身边伺候。除了同陆倾淮一块用膳同寝,旁的也没什么不同,就等同于暖床的宫婢。可后来,岳芷柔下药一事之后,不知使了什么狐媚手段,竟让陛下封了她做昭仪。

    每每阿矜赏赐她的时候,她便酸透了,她一点也不喜欢她赏她东西时的那一副嘴脸。她瞧不上她,所以才会想了这样一个法子。帝王家,是最容不下私通的,帝王家的颜面,比什么都要紧。

    同煊帝在位时,独宠萧妃,后来萧妃被诬私通,同煊帝再如何不舍,为着皇家的颜面,还是将萧妃处以火刑。

    她便想赌一赌,若阿矜死了,她日夜在陆倾淮的身边伺候,有朝一日,总会有机会的。不过没想到的是,陆倾淮压根未信她说的话。

    知宜笑起来时,牵扯到了伤处,痛得皱了皱眉,面目很是狰狞,接着恳切地轻喘着气看向阿矜开口道:“娘娘,奴婢告发了您,自知无颜面苟活于世。可,陛下对您是真心的啊,奴婢实在不忍陛下受您蒙蔽。您同奴婢说过,当初陛下强要了您的身/子去,陛下的脾性肆虐残暴,您这才委屈求全。在您的心里,陛下委实比不上李大人的万分之一。您同李大人青梅竹马,两小无猜,是自小的情分,是陛下棒打鸳鸯,才让你们分开的。”

    “可……可奴婢伺候您的这些日子,打心眼里觉得陛下是真心对您的。奴婢实在骗不过自己的良心去,此事若是不告诉陛下,奴婢……奴婢实在是心有不安。”

    字字泣血,句句诛心。若不是阿矜自己清楚,倒像是真的有这回事一般。

    陆倾淮坐着,听她这些话,觉得可笑。这宫里的人,当真个个都是戏子,演得一手好戏。

    阿矜皱着眉头,听知宜说这话,只觉得陌生,胸腔里有一股气,叹不出来,又咽不下去。哽在喉咙里甚是难过,凝了一会儿开口道:“知宜,这些话,我何时同你说过?”

    “举头三尺有神明,奴婢若是有一句谎话,便教天打五雷轰。”

    阿矜此时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,看着知宜,只觉得喉头干涩,鼻尖的血腥味重,难闻至极。从前做奴婢的时候小心谨慎,同陆倾淮在一起之后,一切事宜,皆有他安排,反倒是忘了从前谨记的那些话。

    这里是皇宫,吃人的地方,你不害人,自会有人害你。害人之心不可有,防人之心不可无。怎么就忘了呢!

    阿矜正怔着,冷不丁就听见陆倾淮开口道。

    “唐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