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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阿矜一颗心提着,注意着陆倾淮的动向。

    “奴才在。”唐祝应声进来。

    “天打五雷轰就不必了,传皇后娘娘懿旨,拖出去,赐一身轻。”陆倾淮淡淡的开口道,“告诉他们,今后若再有信口雌黄,造谣生事BBZL 者,同刑论处。”

    一身轻是老祖宗的说法,因着刑罚残暴,所以,这刑罚未上过案册,天牢不用,就算不上是正经刑罚。用刀沿着脊背划下一道线,然后再从两边用匕首一点一点地划开,如同展翅的红蝶,直到整张皮都落下来。被剥了皮,自然看不清楚处刑之人的模样,他们称为没皮没脸一身轻。

    陆倾淮说完,唐祝便明白了陆倾淮的意思。之所以留着知宜的性命,原是要替阿矜在宫中立威。若是传的圣旨,自是没什么奇怪的,可若是懿旨,便大不同了。

    “陛下,奴婢并无半句虚言啊。”知宜本就被用了刑,方才又分了精神说了那么久的话,这会儿说话倒是没什么力气了。

    “朕的皇后,需要你一个贱奴多说什么?”陆倾淮就坐在椅子上开口道。

    椅子并非龙椅,只是普通的太师椅上垫了软垫。内庭阁也是前朝的楼,虽年年修葺,可到底没有花多少银子、心思下去,同别的宫室比起来,甚是破旧。陆倾淮说这话时,虽是轻声反问,却十足的压迫。知宜被这一问噎住了,一时未应声,被进来的侍卫架出去了。架出去之后才晓得挣扎,哭求的声音从外头传来,颇为凄厉。

    阿矜被陆倾淮拉着出去的时候,整个人还懵懵的,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,太快。她走在阶梯上的时候,听见了凄厉的惨叫声,那叫声很尖,直直地顶住她的耳膜。她回头看了一眼,目光穿过檐廊,南门后头,亮如白昼,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头,想来,都是来观刑的宫女太监。

    不知为何,明明已经从里头出来了,外头新鲜的空气早就拂去了里头的腐霉和血腥味,阿矜却莫名有些想吐。

    “阿矜。”

    耳边陆倾淮的声音很是清楚。

    “回宫吧。”

    阿矜回过头,看向陆倾淮。

    她站在他的后头,脚步比他慢,所以比他高了两个台阶,后头的火光映在他的脸上,一跃一跃的,很是鲜活。这样居高临下地看他,好似还是头一回。他的眼睫打下来一小片阴影,看不清他的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