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子出来凌府到肖氏那里,问肖氏的问题是林嘉嫁去了哪里。
根据已有的信息,杜兰和杜菱都死了,林嘉就是孤零零一个人,没有娘家。
厂卫问嫁哪,肖氏就回答了嫁哪。
厂卫没问娘家,肖氏自然也不会多嘴说林嘉嫁之前还认了个干亲。
这里邻居说林嘉是大户人家里出来的,所谓大户人家指的其实是曾家。
因张安虚荣,爱吹嘘个媳妇是举人家的闺女。
举人家,在小户人家来看,就已经是大户人家了。
可番子心里想的“大户人家”是凌尚书府。
都对得上,林嘉可不就是从尚书府这种大户人家出来的嘛。
再拿出画像来。这画像三夫人看过,肖氏看过,如今再给张家的邻居看。
邻居惊叹:“画得可真像,没错,就是张家媳妇。可惜叫她男人给卖了。”
那画像是临摹的。
老太嫔身边留着一副淑宁公主的绣像,这副是照着那副临摹的。
凡看过的,都说像。可知这个嫁到了张家的女子,就是他们要寻的那个人。
只现在,线索断了。
因从始到终,没人提起曾家。
但凡有人提了,番子也能找到,偏这些人,要么是有一答一,没问的不说;要么就是说的含糊,说的人和听的人各自有各自的理解。
番子们再往铺子里去,那铺子盘出去了,新东家正修整门面。
问从前的掌柜,新东家没看上,辞退了。一路追到掌柜家,掌柜把宅子赁出去,回老家养老去了。
邻居们也不知道他老家具体哪里。那么大的区域,谁也不可能一个村子一个村子地去找。
倒是寻到了原先的两个伙计。
伙计只知道少东家娶了少奶奶,跟凌府有关系,别的不知道了。
但林嘉跟凌府的关系一开始就摆明了,不是什么新信息。
番子们又往应天府去,因他们有权限要求当地府衙配合。
便缉查金陵的牙人,有无收买到年在十五、相貌极美的妇人。
把全城的牙人弄得鸡飞狗跳地,找来了好几个十五岁的女子,都不是。
两个人合计:“莫不是没从人牙子手里过,直接卖给什么人了?”
有可能赌桌上直接就抵了钱了。
便又去凌氏族学与他的同学们打听。同学们都不知道,只有人道:“有段日子有个白瘦的人来找过他几回,后来也没有再来了。”
因后来张安瘾大,已经不需要人来叫了,都是自己去。白瘦之人也无人认识。
线索又断了。
凌五自得了张安之后,便把他们母子先藏着。等处理好张家的产业,两兄妹便禀报祖父:“金陵也找不到合适的人,还是想回云南去让父亲给她做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