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惜了那般灵动的女子,他知道丞相之子韩淮,即现今的吏部尚书。与候府千金关系甚是亲密,那韩淮都二十一岁了,连他给的赐婚都拒了几次,就等着那女子及笄。
这对主仆见到忠勇侯的面后,不约而同的都是神情变幻莫测的样子。
瞧见少年的神色,忠勇侯行礼的姿势都僵了僵,“陛下,您在想什么?”
“无事,爱卿快快起身。”周晏伸手虚扶了一下。
他顺便观察了一下候府这一行人,候府千金却不在此列。
“陛下,进屋吧,外头寒冷。”一行人被带着入了府。
“今日,朕有要事相议。”他转了转手上的玉扳指,眼神示意忠勇侯将闲杂人等遣出去。
忠勇侯任甫赐对身旁的夫人轻声:“夫人,你带着他们下去吧。”
“好。”妇人温顺地应答,只在低头时眼中闪过诡异的光。
主堂设有红墙地暖,待了一会儿不到,周晏身上就发了热,抬手就想将穿着的狐裘大氅脱了交予景文。
“陛下,您还是穿上吧,国师说过您不能受寒。”景文作势想将这狐裘给皇帝压在身上。
“披上吧……”周晏坐于主位,手还是将狐裘解开,搭在身上。
他是病弱,但不代表不知寒冷,景文总是这般说教性子。
“爱卿,你可知蛊术来源?”
“朕最近略有耳闻,此为羌夷族独有。据说可用蛊虫操纵他人,前提是那人是死人。可保死前状态,有意识但会不由自主地听从蛊主吩咐。不过,随着时间越来越长,会逐渐出现死尸的状态,变得僵硬,冰冷,表皮开始剥离,腐烂,变得恶臭。”
任甫赐瞳孔一缩,惊讶地看向主堂上坐着的那位,“陛下,您是说……”
“当年皇叔造反,爱卿应当记得,他带领的将士有许多不都是不知疼痛吗?斩了脑袋才停止行动,其喷涌出的血液都是腥臭的。”
……
宣王谋逆闯入宫中的那日,太子哥哥护着他,血液溅到了皇兄手上。
他闻到了腥臭的腐尸味,还看到了那几滴血液里有虫子,爬到了皇兄手上,钻了进去。
“皇兄,有虫子!”小周晏扯着太子哥哥的衣袖,不安地喊着。
周策只觉得方才手上被叮了,皱着眉看向拿剑的手,上面除却几滴黑红,并无其他。
“晏弟乖,没有虫子。”年轻温柔的太子殿下小心翼翼地护着幼帝前往偏殿。
周晏以为自己大抵是眼花了,怎么会有虫子直接钻进人的身体里呢?
可后来,局势平定,皇兄登基。不出几日,原本健康的身体逐渐变得虚弱,甚至会咯血,脸色苍白,脚步虚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