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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“乖……”

    宋茹放开了托着少女下巴的手,拿着帕子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。“若日后你父亲再来找你,你也要这般不让他见。任羽,你要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。”

    说完,斜睨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少女:“莫要怨他人,要怨就怨你自己没有能耐让男人对你死心塌地。”

    望着妇人离去的背影,任羽抬手捂了捂被冰冷手指抚过的脸颊,所有的神情都消失了,空洞地看着床榻一角。

    脑海中突然想起韩淮不明不白地对她说的话:“你愿意舍弃现在的身份吗?”

    她回答:“不愿意。”就算,过得痛苦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韩淮对她发了一通脾气后,酒醒了一瞬,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。

    任毓颓败地看着那角落里绣好的香包,因为跌落在地上沾满了灰尘。就像她现在的状态,身上都是灰尘。

    她的膝盖和手掌疼得厉害,韩淮推她推得实在突然,整个人没有站起来的力气。

    她好累啊……

    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?

    她想阿娘了,她想回家,她不想再看到韩淮了。

    转头出神地盯着屋外如同细线一般的雨滴落下,院落里早就不见郑嬷嬷的身影,应是韩淮进院落就让其退下了。

    若是郑嬷嬷瞧见了,会帮她吗?

    任毓想着这个假设,脑补了一下郑嬷嬷板着脸将韩淮教训的样子,不由得乐了一下,一时也没那么难受了。

    有着脑补的画面,任毓坚信若是方才郑嬷嬷在的话,韩淮肯定不能欺辱她。

    在地上待了一会儿,任毓恢复了一些力气,忍着疼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,将地上被韩淮踹翻的凳子扶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阿满,阿满——”略带急促的女声传入耳中,她转身看去,是红棉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了?!”

    “摔倒了吗?”

    任毓看着红棉走了过来,本来已经忍下的委屈,在这声担忧的问询下,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:“红棉姐姐,阿满好疼。”

    “阿满想要回家。”

    “阿满害怕。”

    “少爷他好坏。”

    她靠在红棉单薄的肩膀上,哽咽地说着方才发生的一切,往日故作坚强的壳子都消散了,露出符合年龄的稚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