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对于周晏来说,都带着致命的吸引力。
这是他喜欢的姑娘,这是他的妻。
额头相抵,气息交缠,两人的呼吸都加重了些。
这样的气氛过于不妙,她感觉有什么东西正要突破桎梏,她像察觉到危险的小动物,瑟缩了一下,任毓小声地问了一句:“陛下不生气吗?”
尾音发颤,因为情绪波动大,声音哑了些许。
若不是她侥幸真的是忠勇侯府的千金,那她就是与韩淮联合,故意破坏国师占卜,想让大梁发生祸事。
“朕,”周晏顿了顿,将少女垂下的发丝别到其耳后,看着那双圆润的杏眼,缓缓说道,“我不生气,为何这般问?嗯?”
周晏听完皇后讲述一切的时候,心里就沉甸甸的。原来,皇后不是被娇宠着长大的。难怪,难怪……
任毓轻声说道:“我,我的身份,配不上陛下。更何况,如果我不是忠勇侯府遗落在外的千金,那我现在只能以死谢罪……”
周晏的指腹在对方如同羊脂玉一般光滑细腻的上稍稍摩挲了一下,丹凤眼微眯,认真地说道:“不管你是谁,不管你的身份是什么,我都不会在意,只要是你就好。”
他没有用“朕”,而是用“我”,两人不是帝王与皇后,只是一对处于同等级寻常的夫妻罢了。眼见面前的女子,露出些许错愕的情绪,周晏的喉结上下滚了滚,将一直深埋于心底的话宣之于口:“我们,我们早就在大婚前就见过数次。上元节那日初见时,我就对你生了爱慕之心。”
听见“爱慕”二字,任毓错愕,她觉得脸上开始发烫,升腾起了灼人的温度,周晏目光一直凝在她身上,四目相对,她忍不住想要躲闪。
心里却莫名的有一种欣喜之意。她抿了抿唇,控制自己没有躲闪,就是视线有些飘忽不定,落在周晏的耳垂处,才发现早就红得滴血。
原来,陛下也不是表面上的那般冷静。
周晏将手收了回来,虚虚握拳抵着唇,偏头轻咳一声。他继续说道:“世人只知国师赐婚,韩尚书与任千金这一对相爱的鸳鸯被拆散,上京里传出各种各样的版本故事。每一个故事里面都是对他们二人的惋惜,而我,在其中就是恶人的形象。”
任毓愣住了,她不知道这些,那个时候听说赐婚的事情。并未多想,毕竟她只是一个婢女,这种事情和她也没有关系。没想到,她被带到了韩淮的身边,开始了一段痛苦的日子。
“这些陛下怎么知道的?”
周晏沉默了一瞬,幽幽地说道:“这些就得问国师了。”他不想知道的,浅浅了解一下忠勇侯的女儿姓甚名谁,以及在上京有什么众人都知道的事迹,他觉得就可以了。
这些,周晏是没有兴趣知道的,毕竟,听见这些东西,他的心情还是会受到影响的。也不知国师为什么对这些如此热衷,一有消息不是拉着他出去,就是派童子送来话本子。该知道的知道了,不该知道的也知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