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毓:“???”
国师大人和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?
不知怎么,她想到那次,被韩淮强硬拉着赶她回丞相府的那次。在胡同里面,她见到国师与周晏都是做的寻常打扮。嫁入宫中后,周晏和国师的往来也很频繁,或许,国师也是周晏消息网的一部分。
任毓收敛了面上的疑惑,继续摆出聆听的乖巧模样,这让周晏觉得方才旖旎的气氛都被打撒了,他这时再表露心迹,也……
但见刚哭过的姑娘亮晶晶地看着他,罢了,不管是什么气氛,只要是对的人就好。
“我其实是不想娶的,国师的占卜也不是没有失策的情况,但是没有那个皇帝会拿国祚当赌注,朕只能这般。原本想着将人娶回来后就相敬如宾,各不干涉,国祚的延续并非全靠玄之又玄的占卜,等朕将大梁巩固后,就会解除婚约,赐婚给韩淮。”
“韩淮在帝后大婚前的动作,朕是有所察觉的,但国师让朕无需留意。或许,那个时候,国师就发现了什么,或者说,算到了什么。”周晏半阖着眼睛,长睫毛遮住了琥珀色眼睛里的复杂情绪。
任毓抿了抿唇,没有出言。
“若是朕一开始没有听国师的,皇后也不会受到这些磨难罢?”他轻声说道。
任毓一听,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似的,头绳上的金色小铃铛发出了几声脆响,她立即回答:“我受到与陛下无关,如果没有陛下,我也不会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。如果没有陛下,我也不会有能力离开丞相府。”
“这些,都不能怨我们自己的。”她从未恨命运的不公,如果不是被调换,她也遇不到阿娘呀。如果不是被带到丞相府,她也认识不了红棉姐姐,王嬷嬷。如果不是替嫁,她……也不会见到这般好的周晏。
有失必有得,阿娘说过的,人知足就能长乐,不要怨恨……
周晏见她如此豁达,反过来安慰他,顿时感觉心脏被刺了一下。“你养母的事情,朕帮你解决。”
“真的吗?”任毓眼睛充满欣喜,眼睛亮亮的,但是下一刻,神情又变得犹豫,“可这件事情,会不会让陛下过于操劳?”她是见过周晏处理奏折的,很繁琐。
脑门被人屈指轻轻弹了一下,不疼,“朕是你的夫君,朕不亲力亲为岂不是说不过去?”
任毓的神情还是没有舒展开来,甚至捂住了心口,提及阿娘,她有一种莫名的恐慌以及……悲恸。脑海中突然闪现了一个画面,她为阿娘祈福的灯成功地入了黑夜。
她握拳捶了捶心口,将那奇怪的情绪压下去,脸上挂上一抹悲伤的笑容:“陛下,祈天灯是有用的罢?”
明明此句前言不搭后语,周晏却一下子就知道任毓说的是什么,他笑着说:“自然有用。”
这句话,是真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