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副样子,当真是少见,真该让父皇母后看看,你这样一个桀骜不驯的人,为了一个妇人,竟也学会了发愁。”
沈楼抽出赵信发间的一根簪子就要往他胯/下的马儿身上扎去。
赵信面上一惊,急忙伸手挡住,喊道:“别别别!我错了!”
天爷!他不过调侃一下,他竟这么生气,看来那妇人确实是她心尖子上的宝。
沈楼慢悠悠抬起手,将簪子扔还给他。
赵信伸手接了,插回发上,他稳了稳心神,大着胆子问道:“不过才见了两面,就这么喜欢?”
沈楼垂下眼睛,感受着胸腔里的心跳声,沉着声音回答:“是。”
只见两面,便很喜欢。
初次见面时,李时纳妾,她一人在亭中孤零零的将脸躲在帕子下面流泪,他当时只觉得她可怜,可世间可怜人那么多,她也不是唯一一个。
回去后,看着她落下的荷包,他心里却升起了几丝陌生的情绪,甚至于在梦中都会见到她。
他觉得自己疯了,竟然梦见一个嫁了人的妇人。
去万安寺,本是去求将她从心中剔除之法,却再一次遇见她。
他瞧着她那双如泉水一般神秘的眼睛,突然茅塞顿开,为什么要剔除?她本该就是他的。
他漂泊人世二十五年,终于找到了属于他的那个人。
沈楼是个喜欢什么就要的人,一旦确定了心意,他便不会让自己痛苦扭捏,而是大胆承认,用尽所有法子也一定要得到。
赵信听他如此回答,便知他是认定了那人,疑惑道:“既然如此,为何方才不多瞧瞧她,反而看了片刻就走?”
沈楼淡淡道:“她如今还是李家妇,那样对她的名声不好。”
赵信扭头,奇道:“我没听错吧?你沈楼还会在意什么名声?!”
沈楼拽着缰绳,拍拍马背:“我是不在意,可她在意。”
赵信笑着摇摇头:“了不得呀了不得!堂堂伯阳侯竟也学会替人着想了,真是天下一大奇事呀!”
沈楼斜眼看了他一下,赵信立马噤声。
骑马走了一会儿,赵信又忍不住正色道:“说真的,现如今,你打算怎么办?你的那位心上人可还是李时的媳妇儿。”
沈楼眯着眼睛,一字一句道:“现如今是,可很快就不是了。”
赵信摇头叹道:“难啊,你要是跟她有个什么,那李家可不是要闹翻了天去。”
沈楼勾了勾唇角,笑着看他一眼,没有说话。
赵信登时就愣住了,片刻,他骑马赶上沈楼,歪着身子问道:“你不会是要——”
沈楼轻夹马腹,朝他笑了笑:“正是。”
赵信张大了嘴巴,他没想到沈楼竟然要玩这么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