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出了普陀寺,沈楼在前头走着,一言不发。
王恕意叹了口气,朝跟着的人小声道:“去买几坛竹叶青,一会儿送到对面的山上。”
那人看了沈楼一眼,见他没什么反应,便领命去了。
王恕意跟上沈楼的脚步,看着他英俊的侧脸,轻声道:“伯母她......对老侯爷还是有情义的。”
是吗?
沈楼停下脚步,慢慢转身拉起她的手:“走吧。”
春风和暖,他拉着王恕意到了他父亲沈翼的坟前,两人亲手上了香,又接过下人买来的几坛竹叶青,尽数在坟前倒了。
“父亲,这是母亲叫买给您的,您多喝些。”
沈楼将酒坛在碑前摆好,领着王恕意又呆了半个时辰,看天色将晚,周围渐渐地凉了起来,便带她了回去。
一路上,沈楼搂着王恕意,从头到尾没有说话。
“侯爷不高兴?”待回了侯府,王恕意问他。
沈楼摇头:“只是有些感慨,父亲爱我母亲,却用错了方法,幸好,当初我没有像他那样做,否则......”
他不敢想下去。
王恕意弯身,将头枕在他的膝上没说话。
她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在一起的,但是她知道自己一定是自愿。
沈楼这样一个人,就算是重新遇见,她也还是喜欢他。
沈楼摸着她的头发,随后弯身轻轻亲了一口。
*
翌日,沈楼进宫,没有带王恕意。
皇宫如今对她来说是一个陌生的地方,更何况她在宫里遇见了下毒这样的事情,沈楼已经对此有了心理阴影,便没敢带她。
皇后见了沈楼,往他身后瞅瞅,道:“恕意没来?”
沈楼回道:“她身子还没好,便让她在府里好好歇息,不能过来给您请安道别,我在这儿替她给您道个不是。”
身子不好过几日你还带她去钦州?分明说的不是实话。
不过皇后也没说什么,自从李清嘉倒了台,她这日子过得是一天比一天滋润,也就不在意这些小事。
她眼神一闪,问道:“你们几时出发?”
沈楼笑道:“三月二十。”
“那就是大后日。”皇后扭头道:“文珠,去将库房里皇上赏的那两柄玉如意拿来。”
“是。”
如今天气已经有些热了,皇后拿起一柄团扇轻轻扇起来:“恕意的身子既还没大好,你走时将这两柄如意带回去给她,就说本宫盼望着她能早日康复,与你成婚。”
沈楼起身:“是,多谢皇后。”
“哎,儿子跟您讨了好长日子,您都没将那玉如意给我,这转眼就送给了沈楼的那位,母后,您可有些偏心啊。”
赵信不知什么时候来了,正在门口开口抱怨。
皇后听了,没好气道:“你这猴崽子,你府里的好东西还少吗?偏不知足,总惦记着本宫的东西,恕意病着,你也要跟她抢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