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母当然明白,哭笑不得拍了他好几巴掌,才让他回来呢。
陆含玉知道季弘远跟阿娘说了什么,脸颊蹭一下就红了,像是火海中开出来的芙蓉花,俏丽又带着滚烫的温度。
“都说了让你不要在外面胡说八道了!”陆含玉恨不能掐死他,“你想挨揍了是不是?”
季弘远赶紧安抚她,“那不能够,外姑也不是外人嘛,再说我也不光想着洞房,我真有要紧事儿跟娘子说。”
陆含玉眼含薄煞,“那你说,说不出个所以然,我今天保准好好‘伺候’你!”
季弘远眼珠子转了转,赶紧道,“前阵子我忘了跟你说,长敬候夫人偷偷派人找过我,我听她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跟贵妃不大对付,有意将自己的闺女也送进宫,希望你到时候在贵妃面前说点好话。”
嗯?
陆含玉熄了羞恼心思,软软靠在季弘远身上,“你觉得从侯夫人身上下手是个突破口?可她是填房,陈老贼不可能会让她掺和这种隐秘的事儿吧?”
“按理说除了陈嗣,谁也不知道他的原配到底是咋死的。”季弘远不动声色善解人衣,分析也不停,“不过当初救人的是外父,那外父的心腹肯定知道啊!”
陆含玉没明白,“你想让我找人传消息进宫,让贵妃和陈老贼离心?”
“不用,跟咱们在益州府的时候一样,主动送过去的消息她未必肯信,还是得让她自己查出来比较好。”季弘远在陆含玉耳边流连,“到时候长敬候夫人要带你和陈府女郎进宫,你只需要为难些,欲言又止就行,贵妃要是问,你也‘不敢’说。”
两口子对视一眼,确认过眼神,都是会唱戏的人,陆含玉瞬间懂了。
她笑出声,“你太坏了,可要是这样,陈老贼只怕很快就能发现是咱们做的。”
比起虚无缥缈的福气一说,贵妃和长敬候府相辅相成,贵妃即便心里有了疙瘩,也肯定要跟陈嗣对峙,到时候她和季弘远挑拨的痕迹就能查出来。
这不是做无用功吗?
“还是说,你就是想跟陈嗣撕破脸,投靠姚家?”
季弘远嘿嘿笑,“姚家算什么,我要做圣人的贴身小棉袄!”
陆含玉:“……”
季弘远不等陆含玉问,直接堵住她的唇,“咱们还是先干正事儿,其他的一会儿再说。”
陆含玉心想,你可算说实话了,前头说那些就是为了转移注意力的。
衣裳都飞出去了,她还能一点都不知道?
不过季弘远也真的是一路吃苦受罪,好不容易算是苦尽甘来了,她也乐意配合。
风停雨歇后,陆含玉懒洋洋戳他,“你赶紧说呀,前头什么意思?”
季弘远心满意足揽着娘子,闭着眼睛,“咋说呢,圣人一看就是那种一切尽在掌握的,嬉笑怒骂间就能让人人头落地,而且他不在乎别人的看法,这样的帝王,咱们跟他耍心眼,没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