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音仍然低沉慵懒,醇厚好听。
宋绮罗顿了一会,又暗嘲自己,当然你上去,这外面天寒地冻的,难不成丞相大人下来?想想便利索地上了马车。
男人坐在马车正中间的地方,自她挑起车帷子便一直瞧着她。
这情景似曾相识,宋绮罗自觉地坐在角落里,她怎么觉得她与相爷单独待一起的地方总是在马车上?
不同于上次,这次马车里添置了一个微大的暖炉,没坐多久,宋绮罗感觉整个人开始回暖。
梁琰见她紧紧靠在对面锦座的角落里,心下不悦,“宋郎中,莫非本相是那罗刹?”
“丞相大人,没有,没有,下官从未觉得。”
宋绮罗欲哭无泪,丞相大人您怎么会有这种想法,您比那罗刹还可怕好吧,这阴晴不定的性子,指不定下一刻就冷脸相对了。
某人不知她心里的小心思,只顾自不满,缓缓开口道,“那你坐那么远又是为何?另外,本相不喜同本相说话的人离得太远,说话声音得大,着实费力。”
宋绮罗一听忙往里边挪了挪,抬眼便能瞧见梁琰轮廓分明的侧脸,她只看了一眼便立即低下头。
突然想起梁琰方才让人唤自己过来的原因,于是问道“丞相大人,不知有何事要吩咐下官去做?”
梁琰侧过头,垂眸,将目光紧紧锁住这个让自己心神不宁多日的小女官,以前只觉得她小脸圆圆润润,没有什么惊艳之处,这会倒越看越是觉得这圆润的小脸越发耐看,他漫不经心回她,“年后春试,本相亲自主持,你与本相一道。”
宋绮罗听他如此说,这才放了心,还以为有重要事吩咐,没成想是这事,只不过这一句话的事,丞相大人您何必亲自跑一趟,差人来递个话不就可以吗?
梁琰见她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,于是又问道,“怎么,你不愿意?”
“不不不,大人,能跟着您做事,下官开心还来不及,怎么会不愿意呢。”宋绮罗忙解释,只不过,这丞相大人态度前后变化太大,她有点疑惑罢了,“不过,大人,您前些日子——”
“本相前些日子怎么了?”猝不及防地,梁琰打断她的话,“本相坐在这位置上,每天要处理许多的事,乏累起来,这情绪难免会有一些不寻常,宋郎中平日里闲散惯了,想来自然不能理解。”
宋绮罗心下大悟,如此看来倒是自己误解了丞相大人,想来也是,这公务缠身的人性子到底不一样,比如这陛下,也是龙威难测,前一刻可能还在对你大肆褒奖,下一刻便将你押到午门斩首示众,想明白之后,她复又抬头,脸上谄着笑道,“下官愚昧,丞相大人每日忧心着公务,下官自愧不如。”
“哼,就你这脑子,能真正做什么,以后办事老老实实跟着本相。”梁琰语气嘲讽不屑,不经意间目光移到她的耳垂处,小巧圆润,白净灵透,令人忍不住想要抚上一抚,这人真是哪一处看着都舒服极了,丞相大人觉得这些天郁闷的心情此刻完完全全得到了释放。
宋绮罗不知高贵冷俊的丞相大人此时正心思不寻常,只想着以后确实该好好替丞相大人办事,毕竟坐到这郎中位置,也是该办点实事,“大人,放心,下官定不会让大人失望,但凡下官能做的,您只管吩咐。”
“这还真有一事需得宋郎中随本相走一趟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