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支淡淡道,“施主轻功了得。”话中别有深意。
善缘光顾着担忧雷豹母子的安危,没心思装模作样,脚底运气跑进去一看,见洞窟侧壁被炸开偌大一个缺口,地上土石成坡,窟内黄烟缭绕,四处弥漫着刺鼻的火药味。五个陀子聚在不远处,脚边上趴着那头母豹,肚腹下一大滩鲜血,还在不断向外流淌。
其中一个陀子在善缘赶到后又往那母豹背脊上补了一斧头,只听“咯拉”一响,竟是脊椎骨断裂的声音,那母豹却吭也不吭一声,看来早就没气了。
善缘听到那母豹身下传来豹崽的叫声,心中着紧,听到后面追赶的脚步声渐近,用力捏住薛支的手,哀求道,“你帮我拦住他们,幼豹还有救,好不好?”
她前两句话说的还颇为镇定,最后的问话却带着颤音,薛支颔首,“你去。”
她便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去,到母豹身前趴下来,把双手往肚子底下探去,全然不看周围那些陀子。
先前动手的人拔下嵌在母豹背上的斧头,伸手要抓善缘,手还没碰到人,就让打横里戳来的长杖给格开了。
薛支缓缓走到母豹头前,见它目眦欲裂,脑门,背脊,侧腹,共挨了五斧,每一道伤痕都深可见骨。
善缘捞不到幼豹,怕它们被捂得窒息,便去掀那母豹的肚皮,想把豹身翻开,谁想那母豹的四只利爪死死扒住地,这会儿已经筋肉僵硬,像张皮囊粘在地面上,怎么翻都翻不开。
这时,陀头带着部属追了过来,被炸开的缺口处又涌进十来个人,原本宽敞的洞窟一下塞进几十号人,顿显拥挤。
那陀头高喝道,“不论死活,给我拿下!”
离得最近的五人争先下手,薛支挥杖一扫,将那五人掀翻在地,把龙头杖杖柄打斜里插入母豹腹下往上一挑,将那母豹挑翻过来一看,竟遭人开膛破肚,自喉间直剖到胯下,肠子内脏流了一地。
薛支见这母豹被剖腹后还拚命翻身保护孩子,正可谓护犊情切,不觉有些动容。
善缘满地翻找,寻不到豹崽,正着急,却见两颗小脑袋晃悠悠地从母豹肚里探出来,浸了一身湿血,仰着头嗷嗷叫唤个不停。她忙一把抱在怀里,小心翼翼地查探伤势,半晌后,蹲在地上长呼一口气,抬头看向薛支:“没事没事,一点伤都没……”
话没说完,就见薛支的皮肤变了色,她吃了一惊,叫声“唉呀!”跳起来往角落里退去。
几个陀子正待追赶,薛支一把抽出杖剑,把方才掀翻在地的陀子就近提来一个,咔嚓一下,便割下那人的头来。被热血劈面淋个透湿,此时他正杀性大作,血腥味更激得体内戾气翻腾,便是他自己也克制不住,杀一人尚不满足,只见他随手抛下尸身,又去提另一个陀子,那陀子扬斧一阵猛砍,薛支架杖挡了两下,左手挥出,将那陀子连斧带手齐肘削断,右手成爪扣其顶门,又是一剑断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