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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便知道赐婚是各取所需,听到盛煜亲口说出来,仍令她措手不及。

    在盛煜答应庇护魏知非、派卢珣护她的安危、夜里放任她钻到怀里取暖、嘴里嫌弃她幼稚却仍赞许那串金铃的时候,魏鸾以为,经过小半年的相处,两人间已有了些夫妻情分。

    却原来,他做这些都是为了公事。

    是她自作多情了,盛煜原来没想过动真心。

    这个臭男人!

    魏鸾眼底的光芒渐渐黯淡下去。

    不过盛煜为救魏知非而受伤,终归是令人担心的。

    她没心思再挑书,索性丢在旁边。

    没过片刻,明黄帘帐后人影晃动,永穆帝走了进来。迥异于跟盛煜议事时的威仪姿态,他在晚辈跟前甚少摆出九五之尊的威压,拿了卷书踱到里面,见魏鸾不知何时已跪在了地上,永穆帝稍露诧色,旋即明白过来,道:“都听见了?”

    “臣妇罪该万死。”魏鸾俯首为礼。

    永穆帝抬抬手,“起来吧,这算什么罪。”等魏鸾站起身,他随手翻着桌上挑出来的书,口中道:“明白朕的意思吗?”

    哪能彻底明白呢?

    魏鸾又没长在他腹中,哪知道九五之尊的花花肠子。不过帝王威重,江山朝廷都忙不过来,应该不至于为她和盛煜的私事操心。今日叫她在殿里听,多半还是为兄长的事,遂斟酌着道:“家父和家兄能够保全性命,全赖皇上恩赐保全,敬国公府深蒙皇恩,臣妇牢记在心。”

    永穆帝微露诧色。

    在他眼里,魏鸾跟周骊音一样,都还是没长大的小姑娘,荣宠尊贵又娇气任性。

    就算魏鸾更懂事些,也才过及笄之年,见识终究有限。

    这回答却超出他的预想。

    永穆帝瞧得出她不是虚奉恭维,便又道:“今日在蓬莱殿里,又被皇后斥责了?”

    魏鸾诧然抬眸,看到永穆帝竟笑了笑。

    这便是承认了他在盯着蓬莱殿的动静。

    魏鸾心头剧跳,知道永穆帝这是有意向她流露态度,再不迟疑,恭敬道:“皇后确实教导了几回,都是臣妇愚钝,因时常为父兄和娘家众人担忧,才会考虑不周。今日臣妇斗胆,有几句话想禀明皇上。”

    “你说。”

    “魏家蒙皇上不弃,才有今日之荣宠。家父在朝中行事向来谨慎,兄长在军中历练多年,上阵杀敌也是为报效朝廷,忠心可鉴。如今既进了玄镜司,想必是才能有限,行事有疏漏之处。还望皇上宽宏大量,能宽宥他们往日之失,日后父兄必会竭力报答,忠君报国!”

    类似的话永穆帝听过很多遍,不过这是头回从她这般年纪的女子口中听到,还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