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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姿态恭敬而语气笃定。

    久居庙堂高处,练就老辣独到的目光,永穆帝自然看得出这番话是真心抑或虚情。

    他的脸上渐渐露出笑意,颔首道:“魏峤有女如此,实在是幸事。”

    说罢,将挑出来的书递给她,让她退下。

    等魏鸾恭敬退出去,外间传来内侍掩闭殿门的声音,永穆帝才轻轻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虽说章氏跋扈,但他对于魏鸾确实有几分疼爱。

    幼时玉雪可爱的小姑娘招人心疼,长大后出落得明丽出众,又如此聪慧,也难怪能令太子沉迷苦求,让盛煜生出不该有的心思。只可惜,太子自幼被章氏庇护着,历练不足,未必能护她周全。而至于盛煜,他肩上的担子太重,没有感情用事的资格。

    得让魏鸾退回合适的位置,才不会令盛煜泥足深陷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对于永穆帝的心思,魏鸾自然无从知晓。

    回府之后她也没见着盛煜。想必他公务缠身,出宫后径直去了玄镜司的衙署。

    一直到暮色四合,北朱阁外的游廊上才出现他的身影,脱掉玄镜司那身染满风尘的黑色劲装后,换了身麝香褐的锦衫。

    临近小年,府里过节的气氛渐渐浓厚,就连桌上的饭菜都比寻常更为丰盛。

    盛煜这趟差事来回折腾了半个多月,回府后忙着赶着来北朱阁,也不曾到西府去看望长辈,便借魏鸾之口询问祖母等人的近况。闲吃慢谈,饭后到凉台站了会儿消食,打算跟她说一声后,回南朱阁去睡。

    烛明香暖,床铺热水都已准备齐全,魏鸾正站在箱柜旁帮他挑选寝衣。

    盛煜屏退屋里仆妇,踱步过去,手里倒茶来喝,口中道:“前阵子去了西州。”

    西州是魏知非从军的地方。

    魏鸾终于等到他开口提及此事,停了手里的活,回头看他。

    便听盛煜道:“你托付的事已办妥了,他如今就在玄镜司的狱里,跟岳父当邻居。怎么——”他没从魏鸾脸上找到期待的惊喜,抬步往她跟前走,语气邀功似的,“他安然无恙,你不觉得高兴?”

    “高兴,当然高兴。”魏鸾道。

    在麟德殿时她就高兴过,也为他的话暗自生气过了。

    不过此刻更要紧的是盛煜的伤,只是她没找到由头提起而已。

    遂将寝衣搁在旁边,顺势道:“西州兵强马壮,哥哥毕竟有军职在身,舅舅不会坐视不管,带他回来必定不容易。夫君这一路想必经历了不少凶险,可曾受伤么?”说着话,目光已不自觉落向他两条胳膊。

    盛煜右手举杯,左臂低垂,微微侧身避开她的视线,道:“没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