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煜眼底的笑一闪而过。
成婚这么久,她的一颦一笑他皆万分熟悉,这般诚挚的神情,着实有点刻意。小狐狸分明是在骗人,想打着女儿的幌子逃走。究其原因,定是怕昨晚的事重演——昨晚饭后他去了趟北朱阁,回屋正逢魏鸾在沐浴,因春嬷嬷和染冬都在侧间,没听见他的脚步,更没出声提醒,他扛着湿腻腻的汗,就那么闯了进去。
而后,便撞上了浴桶里脸色蒸红的魏鸾。
彼时夜色已深,屋里灯烛朦胧,她满头青丝打得湿透,香肩半露,惊慌抬眸。湿漉漉的头发披散在肩上,衬得肌肤格外柔软白净,那张脸上不施脂粉,却仍眉黛远山,双眸潋滟,唇色娇艳欲滴。细细的水珠从她脸颊流下,自腮边到秀致的锁骨,而后没入花瓣遮掩的水面。
盛煜的身心在那瞬间绷紧。
自打魏鸾怀孕后,他其实已过了许久苦行僧般的日子。
起初是因胎儿未稳,徐太医隐晦地提醒过他,不可行房事,盛煜哪敢拿魏鸾和孩子冒险,愣是半个指头都没碰。后来虽说没那么严了,到底魏鸾年岁尚小,头回怀了身孕胆子小,便是连抱紧都不许。每回他稍有异样,那双顾盼生辉的眼眸里便会浮起雾气,可怜巴巴地瞧着他,仿佛他稍有越线便会伤到身量纤弱的她。
那场景,让盛煜觉得他像个禽兽,被她避之不及。
于是竭力克制,不让她担忧忐忑。
实在难以自持时,或是去浴房拎一桐凉水浇遍全身,或是借她柔弱无骨的手。
然而食髓知味,那点雨露根本不够。
再后来她身孕渐重,熬了许久后生下女儿,盛煜瞧她受苦疼痛成那样,哪里还忍心乱来?便连那双手都不敢欺负了,每晚老老实实的给她当枕头。血气方刚的男人,将近一年看得见吃不着,硬生生憋得快要冒火。
昨晚那般春光入目,便如雷霆一击。
虽说魏鸾产后身子尚未全然恢复,按徐太医的叮嘱,他还得苦行僧似的吃素一个月,却还是兽性大发,将她别处欺负了个遍。以至于魏鸾昨晚瘫在床榻后,死活没再多看他一眼,若不是他今晨趁着她睡得朦胧迷糊,将心意哄得回转,这会儿哪还有好脸色看?
盛煜盯着怀里的人,眼底浮起深晦的笑。
被她冷落不许碰和肆意欺负的欢愉之间,他愿选后者。反正就算魏鸾背对着他,后脑勺也很好看,浑身上下哪儿都好看,便是闭着眼睛,闻她身上淡淡的香气也很好。她生完孩子后愈发怕疼,就算拿手指在他腰腹上打转,也能生生忍住,他可没那样好的定力。
不能再纵容她偷懒!
盛煜一念至此,哪还在乎被她嫌弃?厚着老脸,径直弯腰将她打横抱起,大步走向浴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