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儿给林姷上了药又换上了干净的衣裙,嘴上说:“小姐留那个奴才做什么,真不明白小姐是怎么想的,要我是小姐巴不得杀了他,下这么狠的口。小姐又不是要伤他,他何止于要这样。”
林姷没说话,盯着漆盘里的桑葚,蓦的开口淡淡地说:“因为他害怕。”
“害怕?有什么怕的?小姐又不能吃了他。”
林姷笑了笑:“被转卖的多了,就会感到害怕,宁可一路被转卖被驱赶,也不愿意被卖出去。”
肖儿说:“可是小姐为什么要留他?”
“因为他漂亮”林姷轻飘飘地说道,美丽的眼睛蒙上了一层冰霜,声音中也有一种诡异的阴冷。
林姷拿起杯子,里面有块冰,她晃了晃发出唥唥的声音,“你说若是好好养养,他是不是比我还要漂亮。”她的声音实在是比杯子里的冰还要冷。
肖儿凝神认真的思考,道:“我说是,小姐会不会不高兴。”见林姷没有声音,又连忙解释道:“奴婢不是说小姐不美,小姐是奴婢见过最美丽的女子了,只是那孩子实在是太漂亮了,比女孩子都要漂亮,奴婢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精致的男孩子。”又惋惜道:“他若不那么凶就好了。”
林姷垂下眼帘,轻轻笑道:“是啊,我也还是第一次见。”
李风可是受了苦了。
他看着眼前那个像野兽一样的男孩忍不住想要破口骂人,他哪里敢靠近那男孩,光是脱了男孩这一身又脏又臭的衣服就已经累得他大汗淋漓了。
给他洗澡?这个混蛋非要了他的命,他懒得管这条野狗,转身把门栓一栏喝酒去了。
林姷趁肖儿打盹的空子,去了柴房,本以为李风已经收拾好了一切,谁想一推开门就看见那男孩赤.裸着身子缩在角落里。
大概是刚刚和李风耗尽了力气,况且他本身又还生着病,实在是筋疲力竭了。
林姷走上前,见他浑身是伤,皱了皱眉头,蹲下身子来检查。
男孩睁开了眼,依旧用那种冰冷凶狠的目光看着她,仿佛时刻准备着咬断她的喉咙。
“怎么?你难道还要咬我一口?”林姷对上他的目光,淡淡地说,语气有些不屑又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。
他真的就又咬了她一口,但这次显然没有上一次狠,他只是这么咬着,没有用力,因为他实在是没有力气了。
衣裳有些湿,不是血,是他的口水。
林姷笑了,说:“你怎么这么爱咬人,是属狗吗?”
他松开了她,听着她笑话他,垂着眼帘盯着地上的杂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