镇南侯摇了摇头:“雅淑前些日子还来了书信,说博衍还未回去。”
赵嘉珩深感遗憾,他本打算亲自去一趟永安县,去见见这个姜博衍,如今愿望却落了空。
“陛下,安如辉醒了。”一个内侍匆匆来报。
小皇帝惊喜地抬起头:“真的?朕这就过去。”
镇南侯俯身告退,离开了皇宫。
安如辉正靠着床头,他的家人睡在隔壁房中,抬头看见赵嘉珩步履匆匆地进来,连忙掀开被子要下床行礼。
赵嘉珩走过去,抬手止住了他:“爱卿平身,怎么样,伤口可有大碍吗?”
这话是问一旁的太医的。
太医根据诊断结果,如实答道:“侍郎大人身上总共有五十多处鞭痕,多亏陛下及时送来治疗,如今伤口已经敷了药,只要慢慢调养,是可以痊愈的。”
赵嘉珩这才松了口气:“那就好,我沐涞国可算保住了一位忠臣。”
太医带上医药箱,自请告退了。
待太医走后,安如辉才急忙道:“陛下,不能再让刘显如此为非作歹下去了,今日是老臣,明日恐怕还有别人会跟着受害。”
赵嘉珩点了点头,眸中浮上一层愧疚的暗光:“之前是我不懂朝政,一直相信刘显,所以做错了许多事,不过爱卿放心,我以后不会了,如今我看清了刘显的真面目,日后自然不会再任他摆布。”
为表示道歉的诚心,他甚至没有自称为“朕”。
安如辉摇头叹息:“只是如今朝中大部分的主政大臣都是他刘显的人,如今想要清除□□怕是有些难了。”
赵嘉珩摇了摇头:“就算再难我也要去做,我不能让沐涞国毁在我的手上。”
安如辉看着他眼中似乎有不动摇的决心,于是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,继而嘱咐道:“既然陛下有清除孽党的决心,那老臣就有一个建议。”
赵嘉珩立刻挺直腰背,正式道:“爱卿请讲。”
安如辉开始徐徐道来:“沐涞国历来选拔官吏,就是科举选才,榜上有名的学子就会得到入仕为官的机会,只不过近几年刘显把持着这条路子,从乡试到殿试没有他不经手的,所以他才有机会将自己的人偷偷塞进去。”
说到这,安如辉似乎有些疲累,他一只手撑着床,往上靠了靠,小皇帝很有眼力见地伸手去扶他。
安如辉笑了笑,对小皇帝表示感谢,继而又道:“陛下若是想真正地将刘显那帮人铲掉,手上就必须有自己能用的人,而这科举考试就是唯一的出路,所以老臣恳请陛下,今年的秋试您一定要亲自参与,从出卷到监考,到阅卷,每一步您都马虎不得。”
赵嘉珩听完恍然大悟,他立刻笑道:“朕明白了,今年的秋试将由朕亲自监考,就算是朕顾不到的地方,朕也会在监考官中安插一些自己信得过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