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显起身拄着拐杖,叹了口气,说道:“今时不同往日了,这小皇帝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,最近老是和我过不去,估计也是今天刚刚做的决定,要亲自出题。”
两位尚书对视一眼,眸中似有担忧,说道:“那看陛下这意思,难道今年要亲自监考吗?”
刘显冷笑一声:“这沐涞国总共有十几个省,他要亲自监考,难道他会□□吗?”
两位尚书一听这话,也放心地笑了笑:“太尉大人所言极是,反正各个省的监考大臣都听您的,到时候还不是您说了算,陛下还是想得太简单了。”
刘显对这番话甚至满意,让他的心情都跟着好了不少。
他倒要看看那小皇帝能有几双手,能伸得多长……
——
赵嘉珩从安如辉那里得到了一份名单,名单上的人都是他能用的,在“刘家”范围之外的那些人。
他吩咐几名禁卫军将名单上的人全部请过来,路上不要被人注意。
赵嘉珩和太后配合着,将宫中的那群太监全部关在了后宫中,御书房外禁军层层把手,除了名单上的十几个人,不会再有外人靠近。
“陛下,请问陛下有何事吩咐?”被叫来的十五个人全部是之前参与监考和阅卷,但是被刘显想办法支出来的官员。
赵嘉珩为他们每个人都看了座,而后道:“你们之前也是参与过监考和阅卷的人,那刘显手上的人可有做过什么欺上瞒下,故意将中榜的考生压下去的事吗?”
十五个官员面面相觑,不知这陛下是何意,按说这皇帝平时最宠信刘显,所以他们不敢多嘴,只是道:“太尉大人您是最了解的,应该不会做这种事。”
赵嘉珩知道自己过去做的蠢事让朝中的大臣变得惧怕刘显,于是他直言道:“各位放心,今日的谈话不会再有别人知道,我只是想只知道那个刘显究竟做了什么,能将自己的人悄无声息地塞进中榜的考生中,做得这么不留痕迹。”
一听这话,众人方才明白小皇帝的用意,这十五个人中大半都在刘显手上吃过亏,此时见一腔恨意有了宣泄的地方,便等不及出来直言道:“既然陛下如此说了,那臣就斗胆直言。”
赵嘉珩心中一喜,连忙道:“徐爱卿请讲。”
徐茂才是吏部的考功主事,在那十五人当中,品阶算是高的,此时站出来说道:“陛下有所不知,各省负责批阅试卷的,大部分都是刘显的人,他让那些人将写得好的试卷重新抄录一份,然后将原卷丢弃,重新在新抄录的卷子上署上别人的名字,所以后面才能顺利地让他们安排的人上榜。”
赵嘉珩听完已经怒火烧心了,他用力一拍桌案:“岂有此理!这岂不是在拿那些寒窗苦读的学子当垫脚石?”
徐茂才见赵嘉珩动了怒,又往里面添了一把柴:“还不止,后面进了会试的人,他们专门留了一部分真才实学的人,然后继续沿用之前的方法,用完之后将他们的卷子丢弃,让他们永无上榜之日。”
所以好多学子苦读几年,屡屡进考,却始终落榜。
赵嘉珩整颗心都跟着颤了颤,要是他能早点了解到这些,也不至于落得今日这个局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