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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兄 耿灿灿 1002 字 6个月前

殿外的侍卫像聋了一样,齐家郎君们喊了好几声“来人”,门口连个晃动的人影都没有。其他参宴的宾客一见闹事的人是齐邈之,早就远远避开,歌舞喧嚣声依旧。以齐邈之为中心的一圈方寸之地,自动被人们无视,发生什么事都不稀奇。

    女官想要偷偷报信去请皇后,齐邈之挥挥手,立刻有人上前缠住女官。

    齐家大郎趴在地上,只觉得脊椎都要被踩碎,他平生从未遭受这般羞辱,被人用剑指着,用脚踩着,又惧又气,眼睁睁看着自己受辱,却无人解救。

    他依稀察觉这场无妄之灾是因为无双公主,可他仍不敢确信自己同公主多说了几句话就要遭此奇耻大辱,直到迎头一壶酒浇下,浇得他犹如落汤鸡。

    齐邈之扔掉手里的空酒壶,另取一壶烈酒灌进齐家大郎口中,痞里痞气地笑:“表兄,我敬你一杯。”

    齐家郎君们目眦尽裂,其中一人喊道:“齐无错,你同为齐家人,怎能如此对待自家人!”

    齐邈之置若罔闻,一壶酒灌完,踹开齐家大郎,牵过宝鸾往殿外去。

    人们自觉让出一条路。

    齐家郎君们气得发抖,痛哀:“家门不幸,家门不幸!”

    齐家大郎在兄弟们的搀扶下缓缓站起来,蓬头垢面,狼狈不堪。他喘着气,发红的眼紧盯前方离开的一对人影,双手紧握成拳,青筋毕露。

    夜风凉寒,金桂扑鼻。

    秋风飒飒寒意沾面,因桂花的香甜,多出一抹清暖之气。

    蓬莱岛上种满桂花,从蓬莱殿一直到湖岸,热闹的宴庆声渐渐消散身后,浓夜中的桂花香随风四溢。

    宝鸾一只手被齐邈之牵在掌心,两掌相贴,滚烫的温度渐渐炙出水雾薄汗。

    她最不喜沾染旁人的汗渍,这次却没有挣扎抗议。齐邈之侧眸瞥一眼,她低着脑袋,似在出神。

    齐邈之犹豫半晌,松开手掌,握住她的手就要用自己的衣袖擦汗:“怎么,吓着了?嫌我凶,嫌我暴戾?”

    宝鸾缓声道:“你一贯如此,我是知道的,怎会被吓到?”

    齐邈之听着刺耳,目光探过去,她仍是低着眼眸,若有所思,不曾同他对视。

    黑夜中看不清她的神情,只知道她垂着脑袋不肯看他,心中升起一团无名火,以为她又在嫌弃他蛮横无理,挥袖一震,转身大步离开。

    宝鸾一顿,提裙追过去。

    齐邈之听见身后脚步声,知道她追了过来,放缓脚步,心里的火气稍稍平息,嘴里却阴阳怪气道:“追过来作甚,还想骂我不成?便是我故意搅了你的生辰宴又如何,我齐无错做事,从不需向人交待什么。”

    宝鸾跟在他身后一步远的地方,慢悠悠地逐着,两个人始终保持一前一后的距离。

    齐邈之余光瞥不见人,语气有些冲:“你哑巴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