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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等,就等到了天黑。

    每到天黑,城门就会关闭,里边的人出不去,外边的人进不来。

    云巧卡在城门口,挑着箩筐溜到里侧。

    初冬的夜里已经很冷了,士兵们常年锻炼察觉不到,坐了大半天的云巧则瑟瑟发抖,士兵已经换了一波。

    沉重的铁门慢慢阖上,士兵们各自散去,云巧没了主心骨,跟在年龄看上去最小的士兵身后。

    走了一段路,士兵浑身不自在的回头,“你跟着我作甚?”

    “我害怕。”

    “......”

    小士兵不可能领她回家,无法,只能送她去县学。

    县学对面的几间客栈外亮着灯笼,灯光幽黄,像朦胧的月镶在两人身上,不到宵禁的时候,街上仍有行人,白日书声琅琅的县学入夜就变得寂静,低调得像不存在似的。

    小士兵指着朱红色的大门,“这儿就是县学了。”

    新来的山长和顾大人是旧交,他怕被怪罪,丢下话,撒腿就跑。

    屋檐下的两只灯笼摇曳生姿,云巧抬头望了望,毫不迟疑的拾上台阶,抓着门上的圆环,重重拍向门。

    开门的是两个人,盯着云巧瞄了两眼,狐疑,“找唐学子的?”

    唐钝打过招呼,如果有个头发乱糟糟的小姑娘上门找他,务必知会一声。

    两人瞧着面前的小姑娘,心想可不就如唐钝形容的那般?

    云巧不认识唐学子,“我找唐钝。”

    两人面面相觑,那不就是唐学子吗?男子探出头,往街上瞅了眼,见没其他人,侧身让云巧进门。

    云巧的手搭在扁担上,纹丝不动的说,“我就在这儿等他。”

    晚上不认识的人邀请她进屋千万不能进,否则会被灌毒药,云巧说,“唐钝在里边吗?”

    “在,你等等啊。”

    唐钝还在屋里写功课,回家一趟落下了一些功课,不写完,先生发现是要挨罚的,他垂着头,一只手压着纸,一只手握着笔,神色专注。

    听到敲门声,他的笔顿了顿,见是门房,清冷的嘴角往下抿了抿。

    “唐学子,有小姑娘找你。”

    唐钝的心咚地跳了下,嘴上回,“我马上来。”

    同屋还住着五个学子,听说是小姑娘,耳朵高高竖起,但看唐钝不慌不乱的整理纸笔,耐不住好奇,“你家小娘子来了?”

    唐钝不爱聊家里的事儿,但几个同窗都知他有个童养媳,两人没圆房。

    这事是李善嘴里说出来的,唐钝没有过多解释,轻点了下头。

    “哇,我们去瞧瞧...”

    唐钝将凳子推回桌下,敛眸道,“我与先生请了假,你们贸然随我出去怕是不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