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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县学奖励优渥,秀才入学免束脩,笔墨纸砚亦不要钱,每月小考,得甲等能得五百文银钱,每三月的大考,甲等奖一两银钱,除了这些,还有米面奖励...

    山长四处劝学,县学学子人数渐多,但规矩极严,夜里走出住的小院都是不许的。

    几个学子哀嚎。

    唐钝走到床边,手伸到枕头底下,拿了钱袋,这才走了。

    离云巧来县里已经过去五天了,唐钝面上云淡风轻,心里始终七上八下的。

    李善与他说这事时他心里就不得劲,李善是行伍出身,此番来西州的目的不明,可他明知涟水县离长流村上百里,竟不劝阻云巧,分明别有居心。

    云巧没找来就算了,若找来,李善恐怕又要打她主意。

    福安镇到涟水县虽有官道,但因衙门没钱,好些路段坏了没有修,李善若让云巧重新找条路怎么办?

    在山里晃了五天,她的头发张牙舞爪乱飘着,头上的灯笼照着她像花猫似的脸,整个人要多狼狈有多狼狈。

    穿过雕花影壁,真真切切看到人了,唐钝的心才落到了实处。

    他放慢脚步,先与门房道谢,之后才上前拿过她的扁担,挑着箩筐往街对面的客栈走。

    云巧弯起唇角,亦步亦趋跟着她。

    客栈外的两根圆木桩挂着排圆形的灯笼,灯笼上画着兔子,被光照得亮晶晶的,云巧歪着头看了好几眼。

    突然拉唐钝的衣角。

    唐钝停下脚步,回头看她。

    她指着木桩上的灯笼,咧嘴笑笑,“唐钝,给我买灯笼好不好。”

    来的时候老唐氏说了,想要什么让唐钝买。

    唐钝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眼灯笼,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云巧缩回手,轻轻道,“唐钝,你心情还是不好吗?”

    几个月过去了,他心情怎么还这样?

    唐钝沉默的迈过客栈门槛,问柜台后打瞌睡的掌柜,“还有房间吗?”

    这会儿不是过节,县学亦没有考试,客栈生意不怎么坏,掌柜睁眼,脸上堆笑,“有的有的,随我来。”

    掌柜躬身,领着他们往楼上走。

    木质的楼梯于云巧而言新鲜不已,她踩上去,曲膝往下使劲,木质吱呀响了响,她愣住,赶紧抓唐钝衣角,“会不会掉下去呀...”

    唐钝白皙的脸微微泛青,简短道,“不会。”

    语落,她便双脚腾空,跳了下。

    整个楼梯晃了下。

    最上边的掌柜笑容有些僵了,看一眼云巧,又看唐钝,眼神意味深长。

    男子挺拔俊俏儒雅,小姑娘寒碜没见过世面,两人十有八九是兄妹,且家里重男轻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