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翎愣了愣,她站起来,见他身上淋了雨,连忙拉着他手腕进屋,给他找了条干巾布擦雨珠,又出去让陆嬷嬷唤人备热水沐浴。
她长身纤细,回来放下内室柱子两旁束起的幔帐,遮住外头视线,又给他解着湿掉的外衫,轻蹙眉道:“怎么这么大的雨你也过来?”
屋里的漆纱灯明亮,谢沉珣让她解着束带,开口道:“来时雨不大,怕你念着。”
他的袍衫又长又大,雨水从衣角滴落下来,湿了不少地方,虞翎嘀咕一句念着就念着,帮他解下袍衫,展开搭在架子上。
她这里没有他的衣衫,倒是有过闲来无事时给他做的简单里衣,放在衣橱里。
虞翎想起来后,先去翻了翻衣橱,翻了好一会儿,才抱出几件宽大衣衫。
雨打屋檐声越发响,她爱干净,今天本就打算沐浴,院子里早早备有热水,外边陆嬷嬷动静也快。
虞翎从衣橱边把衣服抱给谢沉珣,拿袖子给他比划了片刻,刚好觉得合适。
那头的陆嬷嬷正好忙完了事,摆好屏风,要去回禀,就看到谢沉珣的身影在,眼皮跳了跳,只说声姑娘好了,领着人退下去。
虞翎朝外看一眼,把衣衫放在屏风里的木桌上,让他去沐浴,见他身上沾水,又用帕子给他擦着脖颈上滑落的水珠,道:“下次就算雨再不大,你也要等小些再过来,屋里没你的衣衫,正巧我以前给你做过衣服,不知是大是小,但穿着睡一晚没什么问题。”
她凝脂肌肤透着淡淡的粉,说起亲昵话语时眼神认真,让人有种被珍视之感。
娇滴滴的姑娘心思,比朝中大臣还难猜,她想要什么,又不想要什么,猜不准,只能把所有的东西捧到她面前,让她挑。
谢沉珣手臂慢慢扶住她的细腰,她只任由他,可他稍微用力,她身子一时便有些站不稳,压在他高大身体上。
虞翎手指撑住他的胸膛,顿了顿,微抬起头看他,他开口问:“你想见方知县,怎么不去书房?是怕他知道我们关系?”
谢沉珣书房那边的小厮过来时,虞翎说身子有恙不去见客,最后却还是站在假山边远远见方知县,这件事,本该没几个人知道。
但侯府主子是谢沉珣,他没问她其他的,便是不隐瞒侯府里随时有他的人,只要他想,他能知道她在侯府里做的大多数事。
虞翎身子娇,轻声无奈回道:“他不怎么管我,我们的事他知道不知道都差不多,姐夫想让我和他们处好,可我和他们就那样,不太习惯和他们在一起。”
她很乖,谢沉珣慢慢低吻她额头,道:“我大后天便要离开,一走一个多月,你在家,要注意身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