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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裴岁白在搞什么,还嫌害得她不够惨吗?

    她与温曦自小便不对付,但也不过就是小打小闹而已。自从裴岁白那件事之后,温曦简直是恨她入骨。想来此番太后故意赐婚,其中定然有温曦撺掇的缘故。

    裴岁白竟然还敢送狐裘来示好!

    温若越想越气,一把将狐裘丢到地上。这还不够解气,她站起身气鼓鼓地抬脚用力往上踩去,口中不住地低骂:“狗男人狗男人......狗男人!”

    直到洁白的绒毛被踩得发灰,温若才停下来,重重吐出一口浊气,心里稍微舒坦了一点点。谁知一回头,便见谢屹辞正坐在小木床上目光幽幽地望着她。

    温若心口倏然一紧:他是何时醒的!?

    第8章 承认 蠢女人。

    混沌鲜红的缠丝将谢屹辞牢牢困住,而一声声低骂似乎剥开缠绕,让他得见天日。他睁开眼时,便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提着裙摆正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踩东西......

    温若今日穿着一身浅蓝色襦裙,还搭了件素白的暖袄,明明穿了厚衣裙,却不显臃肿,反倒衬得她更娇小。当她转过头时,眼眸中的恼意还未褪尽,便又立刻浮现出惊讶之色。

    这副模样倒是比前两次更真实些,谢屹辞脑中的眩晕渐散,便开口沉声唤她:“温若。”

    温若压下心口的诧异,暗道他这回醒得倒是快,只可惜这厮居然还记得她——

    说好的记不得事呢!

    好在谢屹辞神态平和,漆眸中并未如往次那般浮现可怖的杀意。温若快速将情绪调整好,扯出个乖顺的笑容来,朝他走近些:“你醒啦?”

    谢屹辞看着她瞬息万变的表情,视线下移,落在她垂落的手上。嫩白的指尖微蜷着,透露出她的紧张。他淡淡点头,然后站起身来。

    正好这时祁芳送了午膳来,打破了屋内怪异的气氛。趁谢屹辞去梳洗之时,温若赶紧让祁芳将地上的狐裘丢到外头去,然后摆好午膳。

    谢屹辞回屋时,瞥了眼地面,微怔半息后轻笑一声。温若不解其意,虽然他那双漂亮的狐狸眼染上笑意后变得更澄澈清亮了。可一向面无表情无甚情绪的人忽然勾唇浅笑,实在有些渗人。

    “怎、怎么了?”温若鸦睫轻颤,下意识地绞着手指。

    “地上的东西丢了?”

    温若咬咬唇,心想方才定是让他瞧见了。她垂下眼眸小声回答:“有些破旧了......”

    “狗男人送的?”

    清冽的声音传至耳畔,温若诧异地樱唇微张——

    谢屹辞的耳力也忒好了。她不过是呢喃几声,分明离得有些距离,竟还是没有逃过他的耳朵!

    温若轻抬眼眸,望着近在咫尺的人,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。谢屹辞望着她的眉眼,徐徐开口:“所以,狗男人是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