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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死了,就不会觉得痛了吧?她指尖用力,试图扎透自己的咽喉。

    突然嘭的一声,不远处的木门噼里啪啦地四分五裂。温若心口一跳,拿着金簪的手猛然顿住。她没有力气抬眸去看是谁来了,不过很快,来人便走到了她的身边。

    熟悉的檀香驱散周围的异香,让温若心口泛酸。搭在裙上的手骤然一松,紧接着便是人砸到博古架上的闷重声响,架上的花瓶瓷器掉落碎了一地,男人的因钝痛而抽气,却仍止不住他粗嘎狎昵的喘息声——

    令人作呕。

    堆在后膝的裙摆被人理好,重新盖住她的小腿。然后温热的掌心握住她的双肩,给予她力量支撑起来。温若抬起湿漉漉的眼睛,透过一片雾蒙看到谢屹辞寒沉的面孔。指端一松,簪尖滑出肌肤,带出点点血珠。

    夜风通过破开的门灌入屋内,猛烈的寒意让温若哆嗦起来,她好冷、又好热。整个人仿佛置身于冰火两重天之中,痛苦难忍。她仓皇地张了张口,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好似塞了团棉花,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。

    谢屹辞的目光从她狼狈散乱的乌发和迷离委屈的泪眼下移,凝视她皙白脖颈处洇红的伤口,丝丝鲜血渗出来,如红梅晕散在雪地。他伸手握住她发颤的柔荑,轻轻拨开她蜷紧的指,将她攥着的金簪捏在手里。嫩白的手中摊开,金簪的形状深深烙在她的掌心,轮廓清晰可见。

    胸腔里那颗跳动的心似乎被人死死攥住,连呼吸都窒痛难耐。

    ——她攥了多久,又用了多大的力气。

    视线里的那抹血色刺痛了谢屹辞的眼。若他再晚片刻,这根金簪是不是就彻底扎透了她的咽喉?

    掌心收紧,他将金簪紧握着,任由簪身的冰冷坚硬嵌入掌心,晕开丝丝痛意。

    “谢屹辞,你好大的胆子!”倚靠着博古架的人强撑着重喘,愠声道,“你不过是臣下。胆敢以下犯上?”

    谢屹辞置若罔闻,浓重的异香缠绕,他清晰地感受到体内的变化。心脏倏然下沉,他抬手拭去温若眼角的泪,指腹划过脸颊,柔软又滚烫。

    他脱下外袍将温若裹住,然后将人打横抱入怀中。最后再睥了眼坐在地上的畜生,努力压制住心口的暴戾——

    时间紧迫,不能再耽搁了。

    暖热的气息包围着温若,驱散了她身上的寒,却也勾起了她心底深深压抑着的燥麻......谢屹辞抱着她踏出屋门,不远处的府兵步履齐整地赶到,将他们重重包围。

    恐惧渗透了温若的每一根神经,迷糊的神志快要淹没她。她忽然急急抬手去扯自己的衣襟,脑中的耻辱感叫嚷着让她住手,可身体毫不受控地继续着手上的动作......

    谢屹辞略微垂首,看清了她的动作,然后将人往怀里按了按。解衣的手横隔在两人的心口之间,难以动弹。

    “再坚持一下。”略哑的低语在耳畔响起,温若抬起茫然的眸,望向谢屹辞的眼睛,心尖微震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