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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是第一次她在谢屹辞的眼里看见沉痛和汹涌难掩的疯戾。

    “想死的就过来。”谢屹辞言简意赅,脚下步履未停,继续朝前走。

    信王府的府兵都认识谢屹辞,听了这话,一时之间都不敢再前进一步。可若就这样放任他们离开,到时候王爷责罚,他们还是难逃一死。握着剑柄的手颤了颤,几个在前头的府兵提剑上前。他们眼见谢屹辞双手牢牢抱着怀里的人,便下意识地攻其弱势,朝他身前刺去。

    银白的剑光掠过,温若惊慌地合上双眼,朝谢屹辞怀里缩得更紧。谢屹辞唇角微勾,狐狸眼里的邪气渐甚,还浮现出明显的嘲弄和鄙夷。

    “别怕。”他俯首,轻声安抚怀里的人。

    两个挑剑而来的兵,眼睁睁地看着剑尖突转方向,握剑的手仿佛不受他们控制一般,朝对方刺去......

    “啊——”

    凌厉的惨叫震荡温若的耳膜,然后便是利剑相交的刺耳声响,还有漫开的血腥味。而谢屹辞始终抱着她,并未出手。

    ——这是怎么回事?

    温若抬起混重的脑袋,欲偏头去看,却被谢屹辞牢牢摁住。他不想让她看,她便不看,滚烫的侧脸贴在他的胸膛上,不由地轻轻蹭了蹭。

    谢屹辞自知体内有一股怪异的内力,强劲又危险,每每汇聚调动时五脏六腑都像被撕开一般剧痛难捱。伤人的同时更是自损。可此时此刻,他什么都顾不得了。他用内力控制着他们自相残杀,更是忍受着体内撕裂的疼痛......

    不多时,一半的府兵接连倒地,死在同伴的剑下。剩下的人怔愣在原地,双腿哆嗦、瞳仁紧缩,一脸的不敢相信。他们死伤过半,谢屹辞却连手都没动一下。

    没人敢继续上前半步。

    谢屹辞见前方出现空隙,便也不恋战,疾步上前点地一跃,飞过屋顶,很快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......

    府兵缩着脖子进屋,却见王爷跌坐在地,气息浑重。他们赶紧上前将主子扶起,却因吸入屋内异香而变得燥热难耐。

    “扶本王去北院。”

    “是!”

    府兵如临大赦,快步将人扶出屋子,再重重吸了几口气,将心肺中的浊气吐出。所幸,吸入的香并不多,身体慢慢平复下来。

    北院寝居中,姜宜哭得累了,缩在美人榻上浅眠。她的小脸皱成一团,眼尾仍有泪缓缓渗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