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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当她睁开眼时,阳光将眼眸刺痛,让她不由地红了眼。

    *

    回去的路上,温若坐在马车里,始终静默不言。直到快到谢府时,她才好似回过神一般,同祁芳说:“唤方大夫过来一趟。”

    诸多事情交杂在一起,让温若不可能再像从前那般轻信旁人。哪怕那个人是她最亲的父皇。这瓶解药,必须让方大夫验看后才能用。

    她如游魂一般走回寝屋,未料到推开门,谢屹辞正静坐着,似乎在等她。四目相对,温若的心口发酸,好似有千言万语想同他说,却一句都说不出来。

    “回来了,”谢屹辞脸色较昨日好了不少,“累不累?”

    温若摇摇头,有气无力地在他边上坐下来。沉默半息,她好似想起了什么,从衣袖中拿出求来的平安符,递给他:“给你求的。”

    谢屹辞眸光微动,将小小的平安符收于掌中。再抬起眼,眸中漆色渐深,他的喉结滚动,沉声开口:“除了这个,还有别的么?”

    话中的试探意味明显,温若不是傻子,自然听得出来。沉重的心仿佛被刺了一下,她忍着眼里的泪,闷声问:“你想问什么?”

    她从来没想过,她会与谢屹辞走到这一步。不过,是她活该。是她欺骗在先,又有什么资格责怪他的试探?

    “我......”

    还未等谢屹辞开口,谢屿的声音从屋外传来,并渐次逼近,“叔父同和说过,温氏狡诈,你又何苦再问她一次,徒增伤心。”

    府兵将寝屋重重围住,谢屿眼露杀意,愠声:“来人,搜身。她的身上必有老皇帝给的用来伤害你的毒药。”

    闻言,温若心中却无半分惧意。她只怔怔望着谢屹辞的眼睛,试图从他的眼里辨出一些情绪。她不怕任何人的误解,唯独他。

    几名女护卫上前,依言想搜温若的身。然而她们还未碰到温若的衣衫,便听见谢屹辞面无表情地开口:“别碰她。”

    “屹辞!”谢屿神色冷冽,厉声:“你莫要再昏头。”

    见两人僵持着,温若深吸一口气,将药瓶拿出来放在桌上,望着谢屹辞平静地说:“这是我父皇给的,他说这是解药。我已让祁芳去请方大夫,本是想等他验明后再告诉你的。”

    “一派胡言,真是会狡辩。”谢屿在一旁冷笑,“屹辞,你还要一次又一次相信她的谎话吗?噬情蛊、及冠宴、寒韶寺,这一步步全都是老皇帝的算计,连这位永乐公主也是他用来算计谢氏、糊弄你的筹码。”

    谢屹辞眸色渐寒,他紧握着手中的平安符,不发一言。不多时,他朝外走去,冷声吩咐:“别动她。”

    事到如今,谢屹辞依旧无法对她下狠心。谢屿无奈喟叹,又恨恨地睥了眼温若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