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细蕊也仔细的想过,可傅仲儒看上去并不像是知道的样子,怅然的道:“也不知傅长宜到底跟你父亲说了什么。”她又不敢贸贸然上去过问,生怕傅仲儒察觉到了异样,那就更不妙了。
自那一日过后,前院门房就新换了一批人,薛坤的音信全无,薛细蕊这才觉得让薛坤劫持傅长宜这一招棋走的是大错特错,不但没伤着傅长宜分毫,还把自己陷入了困境,真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。
再这样下去她人都要疯了。
薛细蕊一脸的愁苦,咬着牙的道:“这小贱蹄子倒是学会拿捏我了。”她得想个法子,先联系上薛坤才行。
薛细蕊望着窗外想了一会,眼睛慢慢亮了起来,目光落在坐在一旁绣帕子的傅长宛身上:“你找个时候出门,偷偷把信带给你舅舅,让他以后不要再把信寄到傅府。”
傅长宛不知道薛细蕊要做什么,疑惑地道:“那把信寄到哪里?”
这倒是个难处,薛细蕊不由叹了一口,她又不像沈慈,有陪嫁的庄子和田铺,外头她可一个人都没有,薛家也没个能信任的。
“你舅舅身边的书童,我记得他老家就在清苑县,就让你舅舅先把信寄到他们家,等回头派了人去那里拿。”薛细蕊道。
她话音刚落,红蔷端着药碗从外面走了进来,汤药是刚煎出来的,泛着一股子浓腥的苦气,薛细蕊一口气喝完了药,含了蜜饯在嘴里,苦味才没那么重了。
长宜把门房送来的薛坤的信拆开看了一遍,见信上说她身后不知有谁护着,让薛细蕊先按兵不动,等生下孩子再说,看样子薛坤并不知道是徐衍出面救了她。
不知为何,长宜看到这些倒是松了一口气,徐衍救她已经是出于仁义了,若是因此把他拉下水,她也心生不安。如此一来倒好。
长宜让木槿先把信收了,听到庑廊下传来脚步声,外面的小丫头打着帘子进来道:“老爷来看姑娘。”
长宜看了一眼漏刻,见还不到辰正,傅仲儒从外面进来,就看到长宜坐在窗下的罗汉床上正在练字,长宜起身行了一礼,迎了傅仲儒上座,笑着道:“父亲今儿回来的倒早。”
以往傅仲儒都是到巳时才从衙门回来。
傅仲儒却是一脸的喜气,低头看了一眼炕几上的字帖,觉得有几分眼熟,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,他随手拿起桌上写好的大字看了看,笑道:“你如今的字是越发进益了。”
这些日子她每天雷打不动的练上一百个大字,当然会比从前写的好了。长宜抿着嘴一笑,让丫头把纸砚撤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