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宜应了,傅仲儒望着长女打量了许久,叹道:“你和你母亲长得很像,尤其眉眼……”他说到这里似乎想起了什么,眼中含着泪花,过了一会道:“都是父亲对不住你,让你受了这般委屈。”
长宜低下头笑了笑,问道:“父亲,母亲走后,你还会想起她吗?”
长宜问的突然,傅仲儒微微一愣,说道:“我当然会想起你母亲了。”他看向长宜,不太明白她为何会这样问。
长宜就道:“父亲,你最对不住的是母亲,母亲深爱了你一辈子,眼睁睁看着你纳了薛姨娘进门,她的痛你知道吗?”
傅仲儒很想说知道,但他有些说不出口。
沈慈嫁给他,替他生儿育女,他却在沈慈孕中和薛姨娘有了苟且,还让薛姨娘怀上他的孩子,虽然他喝醉了酒,但也不该如此。
他低下头道:“我对不住你母亲,这辈子我亏欠了她太多。”
“父亲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就好,不要过了今日,又想起薛姨娘,把她从庄子里接回来。”长宜看了一眼傅仲儒,薛细蕊临盆在即,若是在庄子里生下个儿子,她恐怕父亲又看在孩子的份上,心又软了,又忘了这些事。
傅仲儒想到他昨儿未敢说出口的话,脸红的道:“父亲不会再糊涂了。”
薛细蕊竟让薛坤绑架长女,他想到也觉得后怕。
“那就好。”长宜淡淡的道:“父亲以后还是少饮些酒吧,喝酒误事,女儿不在你身边,你好好保重身子。”
长宜起身告退,打着帘子出了书房,傅仲儒望着长女的背影,心里很不是滋味。
次日一早,长宜就跟着傅老夫人回了大兴,走到柏树胡同,天已经黑了,傅老夫人这几日来回赶路,早已是疲惫不堪,就先回了寿宁堂。
长宜这次回来带了东偏院和瑞安堂的人,里里外外倒有十几个,盛氏早就安排了厢房,长宜在影壁前和盛氏说了几句话,也回了闲月轩。
傅家的马车刚停下不久,一辆青闱马车也停在了徐府的门前,身穿绯袍的徐衍从马车上下来,先去了清心堂,看到东次间的灯已经熄了,徐衍方才沿着竹林中的小径回了随安堂。
万春打着灯笼在前面走,回头看了看徐衍的脸色,说道:“傅老夫人带着傅三姑娘也从保定回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