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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不论是亲情,不论是爱情。

    没有,一点半分都没有。

    心中有什么东西,顷刻间碎裂成了齑粉。

    蓁蓁停止了挣扎。

    像是被抽干灵魂。

    眼里的光一寸一寸寂灭。

    她张了张口,发出的竟然仅仅是一道气音:

    “兄、长”

    啪嗒。

    一滴泪,落到了他的手背上。

    他像是被什么烫到一般,猛地松开了手。

    随即拂袖而起,淡淡药香飘散。

    蓁蓁无力地软倒在地。

    “咳咳咳……”

    新鲜的冷空气灌入喉咙,她剧烈地咳嗽着,蜷缩起身子,愈发显得脊背瘦弱。

    雪落无声,一双乌黑的靴子,从面前缓缓走过,却没有在雪地上留下半点痕迹。

    “先安排池袅的后事。”

    男子的声音充满了疲惫、倦怠。

    还有无边无际的冷意。

    “那白蓁蓁……”白琴氏皱眉。

    池叔父上前,沉声道:

    “白贤侄。你可千万不能偏私。若你不愿亲自清理门户,那就把此女交给官府处置。”

    “阿袅去时的惨状,你是亲眼所见。”

    “若阿袅还活着,嫁给你,你们夫妻二人,该是多么美满的一对。一切都被这个贱.人毁了。她应该受到报应。”

    蓁蓁蜷缩在雪地上,耳边嗡嗡作响。

    她听不见白雨渐的回答,是不是一个冷酷的“好”字。

    她想,会不会,是长凝花的毒终于发作了呢?

    只有努力去想别的无关紧要的事,才不至于被心里的痛给绞碎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一口棺椁摆放正中。

    那风华绝代的美人,永远沉睡在其中。

    身处池仙姬的灵堂,蓁蓁并不感到恐惧,反而一片近乎死寂的漠然。

    烛火跃动中,牌位上寥寥数字。

    白氏家主之妻,池仙姬。

    她忽然挺起上身。

    脚踝上的锁链哗哗作响,一时间让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。

    蓁蓁缓步上前,走过灵案,来到棺椁之前。

    她已经在灵堂里跪了七天七夜。

    这几天,她屡次昏死过去,又不断被人用冷水泼醒。

    他们让她“忏悔”。

    她的脚踝被锁住,活动范围小得可怜。

    她不知道白雨渐是怎么与池家人商量的,又要怎么处置她。

    少女长发披散,盖住瘦削单薄的肩头。

    一身白衣,脸色静默,垂眼站在棺椁前,盯着紧闭的棺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