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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扔掉佩剑,将那龙形玉佩举到眼前,见此玉佩如见圣上亲临,瞿越与众位兵士脸色一变,立刻跪倒在地,“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。”

    蓁蓁不看他们一眼,快速往府中走去。俪府的所有人都被士兵控制着,见到她纷纷跪下,“参见皇后娘娘!”

    “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!”

    山呼震天。

    少女的衣袍上绣着金凤,袖袍翻飞间那凤凰振翅欲飞,华美无比,眉眼却是沉冷一片。她脚步不停,侧头问身旁之人,“丞相在何处?”

    “书房。”

    俪韦的书房在府中西南角,她脚下不停,头一次感受到何为心急如焚。

    那个女人没有养育过她一天。

    在她最需要母亲的时候,从来没有陪伴在她身边。可是,还是想要满足那人临死前的最后一个心愿。

    也许这一生她真的没有办法去恨谁,憎恨的心情带给她的从来不是解脱,而是越来越多的痛苦。

    对待虞氏,她没有办法将她当成自己的生身母亲,而是将虞氏看作是姚玉书的母亲,一个陌生的,待她还算不错的女人,一个可怜的女人。

    来到俪韦的书房。

    房门紧闭,怎么也推不开。一下子令她想到了在南星洲的那一日。

    那个时候,白雨渐的书房也是像这般紧闭着,好像永远都不会开启。只是如今,她的心中不再是满满绝望,而是一片平静。荒芜一般的平静。

    她屈起指节,在门上敲了三下。

    “白雨渐。”

    “出来见我。”

    她命令道。

    可是,里面没有一丝回应。仿佛里面的人早已睡着。

    但她知道,他就在里面。

    “白雨渐!”她又提高了音量,“俪韦必须活着,听见没有!你还欠我一条命没有还,难道你还要再欠本宫一条性命吗?!本宫要你即刻罢手,这也是圣上的意思!”

    那扇门,依旧纹丝不动。

    她的声音终于开始急切,“丞相大人今日行径,与谋逆有何不同?你就不怕今日之事上达天听,累你满门抄斩?!”

    唰的房门被人拉开。

    那人修长的身影几乎将她笼罩,嗓音清寒,“微臣一人做事一人当。娘娘何必牵累无辜?”

    蓁蓁却懒得管他,径直往里走。

    “别去。”她的胳膊被人拉住,那人几乎是艰难地吐字道。蓁蓁这才看到他另一只手上,紧握着一把剑。

    那剑尖正在滴滴答答往下滴血,浓郁的血腥气四散开来,蓁蓁猛地甩开他的手往里走,那人一怔,快步跟上。

    血,都是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