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,我弄丢了一个人。”
许章绾拍拍她,温声道:“那就去找回来,娘替你找,叫你爹也给你找。”
“找不回来了。”
他藏她的黄粱一梦里,永远都找不回来了。
“找不回来就找新的。”
这世间人这么多,不差一个让阿初伤心的。
看她哭得魂不守舍,许章绾在心里把她说的那个人骂了无数遍。自从她生了阿初,还没见过她哭成这样,就是她哥去北疆也只是在家里闷了几天。这回却哭成这样,肯定是伤心极了。
哭得累了,纳兰初枕着她的肩膀睡了过去。察觉到怀里的姑娘呼吸平稳了些,她长长松了一口气。
她刚把她扶到床上盖好被子,如兰便领着郎中匆匆赶来。
郎中把过脉,捋了捋胡须,脸上显出几分为难。
走出门,许章绾急忙问。
“如何?”
郎中摇摇头,说道:“令女这是思虑过重,气急攻心才吐了血。如今已经失了气血,加之身体寒虚,须得好好调理。”
就在这时,得知消息的纳兰昀也赶了过来,他一袭朝服,满身风露,显然是刚下朝回来。
“阿初怎么样了?”
郎中在都城好歹生活了这么多年,这些权贵重臣自然是认得的。他行了礼,将应当注意的事□□无巨细列出来。
许章绾吩咐如兰带着他去领赏钱,纳兰昀正要进去,被她一把拉了回来。
“回来。”
纳兰昀眉头紧锁,忙问:“阿初她到底这么了?听如兰说怎么还吐了血!”
“你小声些,正睡着呢。”她压低声音,面容沉重,“你去查查最近阿初都和谁往来,让她伤心成这样,你这个爹得给那人点颜色看看。”
纳兰昀回想了会,“阿初最近不都在家么,也没有听说同哪家的女子有往来……”
许章绾捶了他一下,“傻,万一不是女子呢?”
不是女子,那还能是谁?
想到那种他从未想过的可能性,纳兰昀感觉自己拳头顿时硬了。
“哪家的小子,我非剥了他的皮不可!”
许章绾明白他知道了,摆摆手让他离开。
“行了行了,你快去,这里我照顾着就好。”
圆月如明镜高悬,冷辉铺洒,秋风渐凉。
张氏正在织布,听见动静从门内探出头。
“你怎么了?”
祁叙闭了闭眼,藏住眼底的脆弱,含着最后一丝希冀看向她。
“宋初呢?”
“宋初?”张氏表情狐疑,放下还未完工的布,“宋初是谁?”
“是……”
他话到嘴边,却最终没有说出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