纳兰昀跪在地上,语气苍凉:“臣......无话可说。”
陛下要拿卫国公府开刀,从来就不需要什么真正的理由。陛下或许不知道,那卷轴用的是北疆特有的纸。这种纸张极其渗墨,要是用写上了字,在另外一面定会有痕迹。
而陛下手中的卷轴,干干净净,看不到任何墨迹。
只有一个原因,那就是这卷轴上,分明什么都没有画。而且,纳兰家的人从来不会绘制北疆的布防图,所有的布防都在自己心里。
“给朕押下去!”
“陛下!卫国公府这些年一直镇守北疆,怎么可能造反?!”
“是啊,求陛下明察!”
皇帝怒视:“闭嘴!还有谁替他求情,朕便当做同犯论处!”
他站起身,扫了眼底下战战兢兢的朝臣:“今日之事,严禁外传,退朝!”
抄家的人来的时候,纳兰初正在家中绣花。今日不知为何,针总是刺到手。她刚把针线放下,就看见如兰急匆匆地跑过来。
“姑娘,不好了!”
纳兰初正要说她冒失,就看到她娘步履匆匆跟在后面。
“娘,你怎么......”
许章绾拉着她,快步穿过长长的连廊。
纳兰初愣着,她娘一直都是处变不惊的性子,很少见她如此慌乱。
三人停在后门前,许章绾把手中的镯子脱下来,戴在她手上。
“快跑,跑得越远越好,别回来!”
“娘,怎么了?”
“如兰,好好照顾她。”许章绾说完,手拉开后门,用力将她们两人推了出去。
“娘?”
纳兰初趔趄几步站稳,只听见一声关门声从背后响起。
她回过头,竟是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。
“姑娘,快走!”如兰拉着她,顺着后门的路往后跑。
这条路一直走,能到朱雀大街。
不知跑了多久,纳兰初再也跑不动了。胸口像被一块巨石压住,沉沉地喘不过气来。
难以治愈的心疾再一次卷土重来,眼前阵阵发黑。
她捂住心口不愿再走,直直看着如兰:“你告诉我,到底怎么了?”
如兰急得简直要跺脚,不停往后张望着:“姑娘,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!”
“如兰,你告诉我......”
纳兰初声音微弱无力,眼神却固执异常。
如兰咬咬牙,告诉她:“今天上早朝的时候,陛下以谋反罪把国公爷押入了大牢!”
“怎么可能......”纳兰初目光恍惚,身子一歪就要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