莒绣端起杯子抿了一口,放茶盏的功夫,顺势将袖袋里预备好的香囊拿出来,牵了四姑娘搁在桌上的手,将荷包轻放在她手中,垂眸道:“来了许久,还是头回来拜访。我们出不得门,也寻不来什么好物件,只一点自个做的活计,给姐姐添个喜,还请姐姐不要嫌弃。”
这是商量过的,美绣也拿出一个荷包放在上边。
虽有给新嫁娘添喜的礼俗,但婚期还有两个月,并不急。
四姑娘忐忑道:“这……”
莒绣在她手上轻拍了两下,笑道:“我这是有事相求呢,姐姐,可千万别推拒,要不然,这话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了。”
四姑娘忙道:“你说,你只管说。只是我在这府里………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,你只管说。”
美绣都不知道有这一出,和四姑娘一样,愣愣地看向莒绣。
莒绣深吸了一口气,幽幽道:“早些年我姑奶奶殒命在此,一没留信,二没留下什么物件。所以,我想请姐姐帮忙到四太太面前问一两句,只说我们想知道她当年有没有要好的,或是三两句境况即可,若是没有,也不强求。”
四姑娘面露难色,莒绣忙道:“姐姐切莫为难,我就是随口碰碰运气,并没有其它意思。”
四姑娘纠结一番,叹道:“你们有所不知,我父亲常年住在外边,到八九年前才搬了回来。所以,令长辈之事,我父母只怕也帮不上忙。”
美绣道:“你们原先……”
莒绣忙提醒道:“四老爷在外求学任职,见多识广,也只有他才挑得出这么好的姐夫。我才听得人说,林姐夫院试拿了好名次,姐姐大喜。”
四姑娘两颊飞霞,垂首谦逊道:“还不知将来如何呢!”
美绣虽云里雾里,但见姐姐说中了,跟着道:“恭喜姐姐,贺喜姐姐。”
莒绣又道:“先前我说的,姐姐只管把它忘了。我们也是病急乱投医,随口乱说的。既有这么大的喜事,姐姐总能收下贺仪了吧?”
林方盛及冠之年能中秀才。若是别人家,做为亲家的当家人,必得当做大事,郑重备礼庆贺。可韦曼瑜太清楚祖母的德性,这事父亲一早禀告过,祖母不耐烦打发他出来,还不如郡主房里那只猫不吃粮这事要紧,想必此后也不会有什么表示。
所以,她早早死心,若不是这张家姐妹提起,这事就只她们一家几口知情了。
韦曼瑜拒绝不了这样的彩头,点头收下,感激道:“两位妹妹盛情,我厚颜领了。还请再坐坐,这院里有个老妈妈,我叫她来说几句话,再送妹妹们回去。”
莒绣美绣齐齐点头,耐心等着她出去,看她招来丫鬟耳语。
韦曼瑜回身坐下,又让了一遍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