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回她不捂脸了,双手捂住刚丢了一片上唇的嘴,嚎叫了一声,又忌惮地改了闷哼。
青衫男子皱眉道:“方才还嘴硬,这会倒是痛快地认了罪,如此也好,就一家子去牢里团聚吧。韦爷,你看……如何?”
阎婆子是可恨!
莒绣视线落到最后排那孩子身上。
这女娃娃三四岁的年纪,因为害怕,紧紧地贴着母亲,大眼惶恐地看着堂前的她们。
莒绣不忍,扭头看向他。韦鸿停便道:“罪不及无辜,拿了几个主谋便是。那银子,经了他们的手,脏了,你替我捐去书院吧。”
那年轻娘子泪眼婆娑地紧紧地搂住了孩子,阎婆子和她身侧的老头却急得喊的喊,呜呜的呜呜。
两张老脸,涕泪横流,又丑又恶心,哪有人理会她们。
韦鸿停牵着莒绣往外走,阎婆子突然拽拽她男人的胳膊,呜呜一阵。她男人听明白了,急急地跪行,大声唤道:“张姑娘,我家婆子,是你姑妈的干娘,也算是你姑婆。她人老糊涂,先前对姑娘严苛了些,心里却是一直惦记着的。”
莒绣听到这些鬼话就恶心,脚下不停。
那人又加码,焦急地道:“张草儿的东西,全在我们家,只要姑娘替咱们求个情,就……你瞧,这是你姑妈的簪子,这是你姑妈的衫子。”
这老头毫不避讳地转身去扯儿媳身上的廉价首饰和衣衫。
这就是“哭几个月”的干亲情谊!
莒绣没回头,只咬牙道:“拔了他的牙!”
韦鸿停大笑道:“正该如此!两个老不修的混账,留着尖牙利齿做什么!”
他朝后使了个眼色,便有人将老头扒开,捂了嘴往后院拖去。
那媳妇子脱了身,见无人折腾她们,抱起孩子,慌慌张张地跟上来。
阎婆子的好儿子,却左看右看,不知所措。
连妻儿都不知道护着,这样的废物留着也无用。韦鸿停一个眼色,这位也被拖下去了。
那年轻媳妇一直保持着距离跟紧了她们,莒绣上马车时,扭身看见她头上的木簪已朽,身上的衣衫破旧,便停下来问她:“你是她儿媳?不是说她还有个孙子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