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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那是太子的双生胞弟,被藏在东宫的小孽障,无人承认他的身份,此子卑贱如草,连他的母妃都恨不得他死!”

    “傻妞,爹不怪你做错事,可你怎能认错人?”爹爹痛心疾首。

    裴迎惊惧交加,爹爹是如何知道的,爹爹这样笃定,一定不是骗她。

    她竟然将清白给了一个与太子长得一样的人。

    裴迎又恨又怒,骤然呕出一滩血,瞳仁开始乱晃,不甘心自己认错了人,又恼自己真是个冤种蠢货。

    她见过太子数面,早已将他的样貌铭记于心,实在不该辨错。

    世间真的会有如出一辙的两位太子吗?

    那位假太子究竟是谁,自己已经失贞于他,他若是将此事说出去,裴家便完了。

    裴迎当夜便吓得发了高烧,不住扯着爹爹的袖袍,泣不成声。

    “杀了他,杀了他,他会把一切说出去的。”

    “杀谁?”

    “杀了那个假太子。”

    她一会儿哀求,一会儿泪流满面,一摸身上滚烫如炭,眼见是不行了。

    裴老爷心一横,总归那名假太子被藏在东宫二十年,鲜少有人知晓,他死了,没有人会追究。

    裴老爷重金买通了两名死士,混迹在詹事府的舍人中,可是一筹莫展,连续几日,灰溜溜地回来,谁能分清太子的真假?

    “杀了他……”

    她缠绵病榻,气若游丝,昏迷中反复念叨这一句话。

    “不怕,已经没事了。”

    裴老爷哄她,为了治好女儿的心病,谎称已经将假太子处理掉了。

    所有人皆以为她是因为爱慕太子而生了心魔。

    裴迎性命垂危之时,幸得昭王在朝堂奔走,以远守玉瓶州为代价,最终替她求来了陛下指婚。

    朝臣揣测她是昭王的棋子,嫁进东宫是一个阴谋,连她自己也觉得做梦一般。

    今夜,哪怕裴迎坐在东宫的拔步床边,依然心底隐隐不安。

    她盯着那一对鸾凤翘头鞋,满地金的马面裙像月升时分的湖面。

    东宫一定存在两位太子。

    那夜她醉后失仪,如今不得不用鸡心血在大婚之夜作伪。

    这两个秘密究竟哪一个更致命呢?

    她又想,别自己吓唬自己,爹爹已经将假太子处理了。

    无论如何,她终是如愿以偿地嫁入东宫,她该庆幸才是。

    爹爹嘱咐,嫁入东宫之后,要谨守本分,不可使坏耍小性子,不可闹出什么丑事,惹得朝廷非议。

    “还有顶重要的一件事,”爹爹颤声说,“千万别再提有两个太子这样的胡话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