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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松开,你不许叫了。”他极认真地在与她约法三章。

    裴迎颤了好一会儿,似乎想通了, 她点点头,自他的掌缝间呜呜两声。

    结果手一拿开。

    “救——”她死命叫起来, 仰起脖子,一脚绷直了, 踹向青年。

    还没吐出另一个字, 嘴唇又被封住。

    她不知自己一脚胡乱中踹向哪里,情况不妙,脚踝也叫他拿住了。

    “不许叫了,我没想害你!只是见一见你。”他气恼得脸红起来。

    裴迎点点头, 在他手掌松开后,这一回只是怯生生地望着他,没再叫喊了。

    裴迎总觉得眼前的人没有活人的气息。

    “你知道我是谁?”

    高瘦苍白的青年眉毛一挑, 不屑又随意,他下了榻,拿起白瓷盏盛的红果, 咬了一口,极清脆的响声。

    “啊……”

    裴迎一声惊呼,方才的挣扎中,嵌珍珠绣袜脱了半截,露出白嫩的脚踝,纤细小巧的一段,气息温热,本就是一只小火炉,她瑟缩着。

    青年伸过手,抓住她的脚踝,盈盈一握,将她拉过来,倏然,裴迎已经离他很近,呼吸可闻,他的五官近在咫尺。

    他慢慢围过来,令人警惕心顿生的距离,双手撑在她身边,似乎这样她便逃不了。

    “知道我叫什么吗?”

    裴迎摇摇头,他扯起嘴角:“我叫姜尘徽。”

    太子陈敏终只是一个代号,双生子中谁做太子谁叫陈敏终,败者叫姜尘徽。

    裴迎大着胆子看去,真是与殿下生得一模一样,眉峰走势、鼻梁高度、流畅的下颌线,甚至臂展、腿长也让人难以分辨。

    但他又是不同的,他身上携了檀香与奇楠沉香的味道,悲悯的佛性中透出一丝残忍,或许是被关久了,更加苍白,唇色无一丝红。

    一头受困的白狼,双眸间野性并未磋磨掉,从残忍中透出冷艳,他的身体像是干涸掉了,眸间兴奋起来时,一切鲜活跃动,随时会再度勃勃生机。

    “我得走了。”裴迎站起身。

    姜尘徽将她的脚踝一拽,让他更近地靠拢了自己,几乎贴在胸前。

    “你不能走。”

    他的语气不容置疑,果断而肯定。

    姜尘徽笑了笑,睫毛极长,瞳仁盯着她,一面低下头,缓缓地咬自己左手上的绷带。

    裴迎这才注意到,他一只手似乎受伤了,缠着白绷带,他一咬开,绷带一圈圈垂落。

    是如何伤到的呢?是平日他野蛮地撕开铁网,砸锁链,还是愤恨而绝望地锤墙,直到锤得血肉模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