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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做得香甜可口的青荷酥,正是这个季节特产,软糯小巧,里头裹了绵密的焰红枣泥。送到她嘴边的小点心,裴迎不敢不吃,拿起来咬了一口,心不在焉的地咀嚼,食之无味。

    他像是很喜欢看她吃东西的模样,两颊塞得鼓鼓的,又气又不得不忍气吞声,时不时打底下给他一记眼刀,但他瞧见裴迎温顺听话,似乎心情舒畅,并不计较。

    “多吃点儿。”他拍了拍裴迎的脸颊。

    “听殿下说你逃了,这么多天,你在大骊来去自如?”裴迎忍不住问。

    “逃?我还能逃到哪儿去?”

    他像是听到一个莫大的笑话,扯起嘴角,眉毛一侧诧异地上挑。

    姜尘徽手里握着一个橘子,他用力地将橘子掷到对面的墙壁,砰然一声闷响,再骨碌碌地滚回来,重新落到他手里,他漫不经心地手腕一掷,又是一扔,枯燥无聊地重复着这个动作。

    一遍遍往返中,原本完好的橘子,已经瘪伤得汁水四溢。

    或许被关在这里的半年里,他已经精神失常到只能做这件事。

    原本被众星捧月的大骊太子,骤然被困,滋味一定不好受,他的戾气与怒火也渐渐磨出来。

    姜尘徽漂亮的眉眼冷峻异常。

    “我是什么?我他娘的就是块佛龛里的烂木头,你瞧见外面塑的佛像金身没有,日日鲜花香火供奉不断,我也一样,每日流水地送来吃的喝的,供养得不死就行,谁管你怎么活!”

    他拽住了她的手腕。

    “你看见了吗?大骊太子就是块木头,他们只需要他摆在佛龛里接受世人朝拜,塑得金漆,谁管他里头烂没烂,他们不要我死,要我活着,活着才遭罪呢。”

    姜尘徽站起身,对自己充满了嘲讽与不屑。

    “再跑能跑到哪儿去,姜尘徽想去哪儿就去哪儿,整个京城遍布我的暗卫,那又怎么样,天下疆域,都是父皇的,你以为东宫小佛堂是我的囚笼?你错了,天地间,我跑到哪里,都被关得死死的,照样不得痛快,还不如滚回这里。”

    “起码能见见你。”

    “见我?我可跟你没关系。”裴迎红着眼说。

    姜尘徽冷笑一声,捏住了她的下巴,说道:“那可不成。”

    “你是我的太子妃,我被关着,你得陪我,你得跟我睡觉,跟我说话,跟我一起吃饭。”

    他说这话时带着蛮不讲理的气势,一片杀气腾腾中又隐隐的撒娇,他似乎有些后悔当初做过的事,如果不是出现重大失误,不会轮到陈敏终上位。

    皇弟永远都是他的影子。

    “皇弟才是暴君与毒妇的儿子。”他冷哼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