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害怕骑马,但是此刻在马背上,后背贴着那一袭白袍,她很放心,甚至撒开缰绳纵马飞奔,也不会摔下来。
她知道他会把持局面,不容许一丝意外。
殿下是令人安心的人,这两个多月的相处,裴迎觉得他并不是一个坏人。
“在您的庇护下,谁都可以无忧无虑地过一辈子。”
爹爹说过她是有福气的小女子,总有人照顾她,此言不假。
殿下对外严苛冷酷,对内宽厚,认真得一丝不苟,除了在房\事上冷冷淡淡,确实是个好夫君。
“玉狮子”忽然跑快了。
她“呀”地一下,下意识地抓住了殿下的手臂,知道她害怕,陈敏终的双臂揽住了她的腰身。
陈敏终最厌恶京城的世家子唤裴氏“小尤物”,上回,有个骁骑尉酒后这样议论她,当夜便被人活生生拔掉了满口牙。
他明白那些看向她的目光,为何如此不怀好意。
年轻稚嫩的面庞,匀称的骨肉,她的腰肢又软又纤细,生怕在他怀中折断了。
裴迎一低头,双手慢慢搭在了他的手臂。
绸衫的面料极凸显曲线,饱满的下缘,若有若无地随着马背颠簸,起伏在他手腕上,柔软温热,片刻失神。
少女鬓间的发丝,在风中有些乱了。
夜色渐暗,愈容易将感觉集中在一点,陈敏终的五指触到碧波漾漾的水面,僵麻到指尖无法挪开。
她并不在意,声音好像从天际飘来了,被风搅得零碎。
“昨夜,殿下是不喜欢吗?”她问。
陈敏终下意识地脱口:“没有不喜欢。”
咦?裴迎有些讶然。
幸好她在马背上不敢回头,是以,没瞧见殿下自知失言的模样。
“那……您喜欢的是哪件事?”她仰起脖颈,故意这样问。
她又在给他设套呢,陈敏终沉默不语。
陈敏终心中只有帝位,男子生于世,自当追寻权势的巅峰,更何况他本就生在皇家,至于女子,若是有心仪的娶来为伴便是。
裴氏她……也不过是个被惯坏了的美人而已。
“殿下,您是不是怕我。”她忽然开口。
怕她?陈敏终皱眉,他为何要怕她?
她状似无心地笑道:“其实世间的夫妻,也并非因为恩爱才在一起,何况是富贵人家,真心如流云聚散,只要我与殿下目前的利益是一样的,便能历久弥坚。”
无论殿下是否对她卸下心防,她可以不在意。
为何殿下对她如此忌讳,难道殿下生怕在碰一碰间对她动心吗。
裴迎的笑意消散得一干二净,她在马背上大胆地转过了头,在他的怀里,不怕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