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爹!”蓝皓月急得冲到门前,他却在外将院门反锁,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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烟霞谷内华灯亮起,凉亭四周树影摇曳,蓝柏臣派人请来了万淳达,在月下对酌。万淳达才一落座,便微微皱眉道:“师兄,皓月怎也不来?”
蓝柏臣叹了一声:“她先前跑出去那么久,我叫她先好好反省着,就没让她过来。”
万淳达捋着胡须笑了笑,道:“你膝下也只这一个女儿,却总还是不省心啊!”他往远方望了望,见黑夜中隐隐亮着点点灯火,又道:“那位神霄宫的年轻人也是远道而来,虽然之前与时英有点摩擦,依我看,还是不要怠慢。”
蓝柏臣眉间郁色更重,但又不想表露出心中不满,只得默默点头。万淳达放下酒杯,侧身朝着身后随从说了一句,那人便匆匆而去。
“师兄,这里是你的烟霞谷,我却差人去请他过来,你不会介意吧?”万淳达说着,顾自哈哈大笑,似是吃准了蓝柏臣不会有所反对。
蓝柏臣强忍不悦,举起杯中酒一饮而尽。万淳达却好似全然不在意,一边与他谈论着江湖中的琐事,一边悠闲地打量着凉亭附近的景致。未过多久,先前离开的那个随从带着池青玉从远处石径缓缓而来。蓝柏臣背对着他们而坐,虽未回头,隔着很远就听到池青玉手中竹杖点着地面的声音。在万籁俱寂的幽谷中,这原本轻微的声响无形中被放大了数倍,在蓝柏臣听来,只觉刺耳烦心。
对面的万淳达很快便起身离座,遥遥笑道:“池道长,令师侄现在怎么样?”
池青玉站定了,不敢再有冒犯,行礼道:“她的伤处已经上药包扎,养上几天应该无碍……万掌门,之前我出手过重,伤及了衡山弟子,还望恕罪。”
“刚才只是一场误会,今晚天气凉爽,我们来叙谈叙谈。”万淳达此时倒显得格外大度,又向那随行之人道,“还不快将池道长搀扶过来?”
池青玉有些尴尬,但在完全陌生的地形前,只能依仗那人的引导才到了凉亭内。短短的几步路,他一直在细细听着四周的动静,虽然只听到了万淳达的话语,但却始终觉得还有别人也在场。他微微伸出手碰到了石桌边缘,才想入座,却听左侧有人低声清了清喉咙,原本已准备坐下的他,当即怔在了那里。
“……蓝前辈也在?”池青玉低声发问。
万淳达抚掌笑道:“池道长耳力不错,柏臣只与你说过几句话,你便记住了他的声音。”
池青玉平定了一下心绪,道:“我想能与万掌门平起平坐的,也只有蓝前辈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