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氏和秦安璀都慌了,秦安璀说分家不过是气话,想借此压压秦温良锐气,谁知道老夫人心偏到天边去了,这话不用秦温良接口,直接敲定了分家。
秦青松正在外招待同僚好友,王氏不敢打扰他与人叙旧交谈,故而没有着人请他回府,但他在府里自留有人关注府里动静,听到秦老夫人欲把自家大哥留下的东西全权交给秦舟,他再也坐不住了,起身跟人告罪就往府里走。
刚刚走到中正堂,秦青林便听见老夫人要分家的话,“是谁惹得母亲不痛快,母亲只管把人告诉儿子,儿子来教训他们。”
现在秦家你已经当家做主,你还能不知道谁惹你亲娘不痛快?
说是要帮老夫人讨回公道,就单凭他秦青松往常办事态度,这话出口谁都觉得假。
而且秦温良察觉家里称呼都变了。
秦青松在秦家排行为三,以前秦家的人喊秦青松是三老爷,喊王氏便是三太太,如今下人是直接喊老爷夫人,把前头两位哥哥的痕迹抹除得干净,这秦家真不如分了好。
“不必了,定性了也扳不过来。”这是说白了确实有人在惹她不高兴,至于你也不用演戏处罚不处罚,她当初没有教养孙儿孙女,现在也不会再教导。
秦老夫人让人把秦安玉请到中正堂,还把秦家族长与老太爷请过来做见证,现在秦家靠着他们这一支支撑,其他人肯定不会想秦老夫人分家,“这家里横竖留不下我,现在大房、二房、三房都在,咱们就把家给分了,以后我跟老大家过。”
秦青松看着族长与老太爷,屈膝朝秦老夫人跪下,他抬起手臂抹着眼睛,眼泪说掉就从眼眶掉出,“母亲怎么还要这么戳儿子的心,要是儿子做得不对您只管打骂,做儿子的不会有半分怨言。”语气很是委屈却又没有沾染上任何不忿,好像全是秦老夫人在无理取闹似的。
“老三儿你是我生的,你的性子我再清楚不过……”老夫人让秦舟把秦青松从地上扶起,他在外待人从来都是好性子,鲜少同人发脾气,就是给人牵和都做过不少,别人看他是有情有义、至真至善,但是在亲娘面前上演这一幕未免显得假了些。
她不爱看秦青松演戏,也不用在她面前演戏糊弄她,秦青松神色尴尬的收住自己表情,他低着头不让人看见他怨恨的情绪,抬头看向秦家族长与老太爷已经收敛好表情。
“你应该知道我跟你媳妇处不下,我出生就是如此,谁也改变不了。这屠户女出生配不上当名门世家千金小姐的婆母,以后大家不在一屋檐下都好过日子,分家吧。”老夫人从不以自己出生为耻,就算她当年嫁进秦家,那也是他们亲爹上门求娶的,就算她家里只是卖猪肉的,她依旧能挺直腰杆做人,“你要怪就怪自己没有托生得出生高贵的妇人肚子里。”
“母亲万万不可再说此等话,我从未嫌弃过母亲出生。”秦青松脸色几变,哪怕曾觉得老夫人家世不好,让他在外总感觉别人话里话外嘲笑他,他这时候也不会表露这般意思,反而做出痛心疾首为难模样,“既然母亲执意分家,那我听母亲的话便是,还请族长与老太爷做见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