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靳濯元知晓策令并不奇怪,怪就怪在他为何对言氏的过往洞悉入微,比她这生长在余州的人还要清楚。
“厂督好像很了解言氏?”
人后,她仍是习惯这般唤他。
“知道这些有甚么难的?我来余州前,自然将余州的情况探听仔细了。”
陆芍不疑有他,又追问道:“那言氏贪税,当真是诬告?”
若是诬告,怎么没有平反的迹象?
未等到回答,马车就已缓缓停下。靳濯元率先下车,继而将陆芍搀扶下来。
立在他们眼前的,是余州典型的马头墙。粉墙黛瓦,鹊尾座头,又有红梅相掩,自成江南的格调。
他们甫一下马,便有人拉开屋门,有序地去搬马车上的箱笼,陆芍一眼瞧出为首喝使的人。
“福来!你也来了?”
陆芍许久没见着福来,问了诚顺,只说他有要务在身,出远门去了。竟是没想到,这远门指得就是余州。
福来挠着脑袋,听见陆芍唤他,立马停下手里的活,乐呵呵地颔首道:“那日多亏夫人,底下的人才没下重手。”
他向陆芍递去钦佩的眼神,寻常人哪能使得掌印心软,也就他们小夫人,竟能说动掌印。
陆芍听了他的话,记起那些令她受罪的鹅绒,一时红了脸:“本就不是你的缘故,怎好让你白白挨顿打。”
靳濯元站在一侧,沉着脸等主仆二人叙旧。
“说完了吗?”
陆芍点点头,由前边的人引着,从正门迈入。
因要在余州呆上一段时日,福来一早就赶来余州筹备落脚的宅子。这个宅子不比提督府气派,却也雅致明朗。
仆役鱼贯而入,带来的箱笼,一应听陆芍的安排,放置在屋内各个地方。
其中有一木匣,陆芍瞧见时,并无印象,自然不记得里面装了甚么。福来问起时,陆芍特地打开瞧了一眼。
只见里面堆聚着好些色泽油亮的茸毛。
她拎起一条银灰色的茸毛,起初没瞧出形状来,捧在怀里细细查看,才知那是一条狐尾。
心里正猜测它的用处,就瞧见一抹玄色的衣袍拂过门槛。
靳濯元接过福来手里的匣子,垂眸瞧了一眼,又盯着陆芍捧在手里的那条:“喜欢狐尾?”
第36章 所以才仗着这几日愈发大……
福来臊红了脸, 一刻也不敢多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