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过今年倒也离奇,大雍百年从未有过并列之说,但你瞧这一甲可是有四人,李家小公子的名字后面还有个人呐!”
此言既出,人言鼎沸,纷纷往前挤着要看看并列一甲的奇观。果然,榜首第一个名字是李尚书家嫡子李衍,但在其后以分号隔开,列了另一个名字。
“顾宜修?”
一个男子惊呼道:“京城实乃人才济济,竟会有人与李公子势均力敌,实乃神人也!”
“之前可闻所未闻。”
“确实如此,大隐隐于市,也不知这顾兄是何等高人。”
“啧啧啧……”
此时此刻,“隐居于市”的高人手提着一只歪脖子鸡,在巷子里,被一只狗拦住了脚步。
一条褐色的大狗从门内冲了出来,看到来人后,兴奋地伸出爪子往他身上蹭。顾宜修穿了一身素白,转眼间就滚上了褐色的狗毛。
“虎子,坐下!”
虎子闻言,立刻憨头憨脑地绕了一圈,一屁股坐在地上,尾巴欢乐地甩来甩去。
这傻乎乎的模样,可真是越来越像它的小主人了。
顾宜修勾了勾唇角,摸了摸狗头,大步往家里走。
自从顾瑶去了学堂,这两年家里就清净不少,今年年初的时候,顾老爹因一身蛮力能吃苦,提了个千夫长,家里的情况顿时好了很多,时不时还能吃点荤腥,比之前的日子好过太多了。
他倒是不担心阿爹,只是顾瑶自从去了那个云上学堂,两年也只回来了一次。这次春试放榜,本以为她也会知道,结果回家一看还是连个人影儿都无。
这小丫头,当真是在学堂里乐不思蜀了。
多想无益,时候也不早了,再磨蹭下去顾老爹回来就得饿肚子。顾宜烧开了水,把鸡往里面一丢,开始麻利地褪毛。
“顾公子好歹得了春试一甲,怎么也不出去快活,在这里杀鸡做甚?”
门前不知何时多了一抹倩影,顾宜修闻声抬头,看到曦河倚在门前,笑意盈盈地看着他。
她似乎精心装扮了一番,一身明亮的湖绿色衬得人肤若凝脂。她缓步走到庭院中,好奇地打量着铁皮桶里的歪脖鸡:“原来是这么样拔毛的,我之前见过御膳房的人刮鱼鳞,还以为鸡毛也是用菜刀刮掉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