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粥,是阜城的官员发放的吗?并非每日都有的吗?”叶寒枝问道。
“今日的粥是城南的张员外开了自家的粮仓来救济我们,张员外是个好人。”秀珠顿了顿,补充道:“至于阜城的李县令,从水灾发生至今,没有管过我们死活。我们去县衙闹,也多是被轰出来打发了事。”
江尘抚着自己的玉扳指,沉了脸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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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爷,今年这水灾,倒比我们预期的还愈发严重了,阜城都快收容不下周边的难民了。”八字胡的师爷面露难色,心事重重地打着金算盘:“我们把上面分发下来的赈灾救济粮私吞了,发国难财,万一被查出来了……”
县衙内室,烛火通明,不见服侍的下人,只隐隐传来了两道窸窸窣窣的声音。
“你不需关心这些,只管联系好这批粮的卖家,其他的什么都不用你糟心。”大腹便便、满脑肥肠的李县令烦躁地瞪了他一眼,粗声粗气地回到:“你虽一直为我做事,是个脑子灵光的人,但还真是胆小如鼠,怂包一个。”
师爷一哽,但他一向是个小心谨慎的人,这贪财可以,可贪过了头,难保不把命都搭进去。
如今的形势,已经不是他们能掌控的了,朝廷这短短数日来,从京都连发三道赈灾救济粮,足可见重视程度。
“老爷,现在人越死越多,可不光是因为水灾啊,他们半数都是因为无粮无饷,活活饿死的。死一两个人倒没什么,现在这事连朝廷都惊动了,我怕……”
他话音未落,又一次被李县令恶声恶气地打断:“你怕什么?我都说了,你不要瞎想!”
李县令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,语气稍微柔和了一点,像是安抚师爷道:“上头都是这么做的,出了事,自然也是上头担着。你便放心吧,我们这一片儿的官,都是通了气的,就算京城上头有人来查,他也什么都查不出来。”说完,他遥遥指了指江陵的方向。
“你确定,什么都查不出来?”
一道女声,冷不丁地响起,吓得李县令和师爷惊骇地瞪大了眼,双双茫然不知所措地站起来。
房梁之上,两道倒挂的黑影,悄无声息地落下。
李县令的额上刚沁出一滴冷汗,还没顺着肥脸滴落下来,眼前已是一片血红。
29. 没头脑和不高兴 你什么你?我什么我?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