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叶将军,陛下现在心绪不稳,需要休养。”罗铁沉声说:“您放心,属下这就派咱们随行的御医来为您医治,张御医医术高明,定能妙手回春,瘟疫这词说着吓人,也并非就是不治之症。”
江尘不在,他变成了唯一的主心骨。
“你们给我安排一个包厢,别再与我有接触便是。”叶寒枝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,却在这时与对角一个探头探脑的男人对视上。
君鸣眼里满是震惊,他死死地盯着叶寒枝良久,眼底有一丝可惜闪过,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,“你、你真的,染上瘟疫了?”
“是啊。”叶寒枝淡淡地回道,她忽然好像没有那么讨厌君鸣了。
“没死在敌人的千军万马中,倒是折在了这里,还真是窝囊啊。”
35. 月色 提一盏孤灯,携月落星沉。
暮色苍茫, 月上梢头。
厢房内气氛肃穆,罗铁屏着呼吸,心内忐忑。
“麻黄、椒各五分, 乌头三分,细辛、术、防风、桔梗、桂、干姜各一分, 捣,筛, 平旦酒服一盏匕。对了, 此方中乌头辛热有毒, 切记不可滥用。” 张御医戴着面纱,双眼紧闭, 不敢靠近叶寒枝,正在悬丝诊脉。
“下属这便着人去备, ”罗铁立马急着性子要出门, 倒不是说他有多看重叶寒枝, 只是他深知叶寒枝这条命对江尘有多重要。
“慢着, ”张御医连连喊住他,语气中稍微带了几分不快:“你如此着急作甚?我话还没说完呢。”
见罗铁站住, 张御医语气才稍稍迟缓下来:“瘟疫这病, 你可不能掉以轻心,小觑了它。”他向药童使了个眼色, 童子立马从药箱里拿出纸笔, 蹬蹬地跑过来, 开始磨砚。
“除了口服,外敷也不能落下。以牡丹五分,皂荚五分,细辛、干姜、附子各三分, 肉桂二分,珍珠四分,踯躅四分,捣、筛为散,以少许纳鼻中,吸之取吐,温酒服方寸匕,覆眠得汗。”他一边龙飞凤舞地写着,一边继续道:“再让人日日来将军房中用乳香、降香、苍术、细辛、川芎、甘草、枣烧烟,既可驱疫,又可避秽。”
“如此三管齐下,加上叶将军平素里又身体底子好,便可无忧。”
“当真?!”罗铁顿时喜形于色,心里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下,叶寒枝脸色也渐渐回暖,遥遥对着张御医行了一礼:“多谢您。”
“瘟疫这病,本来可怕之处便不在于毙命性而是传染性。叶将军您这发现得早,自然不必过于忧心。”童子开始收拾药箱,张御医缓缓起身:“您的行礼老身愧不敢当,我这医术比起早年间的祝院判差远了,甚至连章院判都比不得。”
“这二位我怎从未听闻过?”叶寒枝顺口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