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安之若素地站到了自己的位置上,眼见还有一会儿上朝, 卫璃弓着身子悄悄溜到她的身边, 扯了扯她的袖子, 低声道:“表妹,昨日你为什么又一夜未回?我可担心你了。”
叶寒枝歉意地摸了摸鼻子,双颊微微泛红:“害,还不是我昨夜……没什么经验, 没收住力。”
“什、什么?”卫璃一脸茫然。
就在这时,宦官尖利的声音遥遥响起,笼罩了整个大殿:“陛下驾到——”
玄色冕服的身影被宫人簇拥着,缓缓出现。他往日那暴戾毒辣的作风立马让群臣噤声,大殿立马陷入沉寂。只不过众人心里暗道,这暴君今日的走姿甚是奇怪,像是受了什么伤似的,走路一瘸一拐,严实的衣领之下有红痕若隐若现。
“表妹,”卫璃的眼神变得极为奇怪起来,他吞了一口口水,结结巴巴地问道:“你昨夜,难不成是将陛下打了一顿?
“胡说什么,”叶寒枝瞪了他一眼:“我是将他收拾了一顿,但可不是这种方式。”
卫璃狐疑地看了她一眼,又打量了江尘几眼,猝然像是想到了什么,整张俊脸红得可怕,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?……
好家伙,表妹还真是个怪物,如此身强力壮,可怜的陛下受苦了。
江尘的眼风无意中扫到叶寒枝的身影,脸色一红,不敢再多看她,色厉内荏地板着张脸落座 ,轻咳两声道:“孤今日有一道重要的旨意要宣。”
“三月后,便是立后大典,孤的帝后将与孤成亲,宫中设宴三日三夜,大赦天下。”此言既出,众臣纷议,声音不绝。
右相李禹庭又惊又喜,差点泪洒当场,这段时日里他是为国脉皇嗣日夜忧心,生怕皇室就这样被这个疯疯癫癫的暴君断了后,当时候他这一生饶是再清明忠心,也会成为大夏史上的千古罪人,被后人口诛笔伐。这暴君是不在意这些,可他在意啊!
“吵死了。谢明远,滚出来,在下面嘀咕什么呢?”江尘一瞅见谢明远那胆敢对枝枝不敬的臭虫子就浑身生气,立马寻了个由头想治他罪。
明明周遭群臣都是议论纷纷,嘴巴没停过,可为何陛下却偏偏只点了他出来?
谢明远心底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,哆哆嗦嗦地抖着身子上前一步:“微臣知罪,求陛下恕罪。”
“昨日嘴皮子不是挺利索的吗?”江尘冷笑一声。
“昨、昨日……”谢明远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,忽然他猛一惊醒,将矛头指向叶寒枝大声道:“陛下,您看看她!无视您的旨意,今日竟然又大摇大摆地出府上朝!抗旨不尊、藐视君上、欺君犯上——数罪并发,罪无可恕,这难道不需撤职,问斩抄家吗?若是往严重了说,叶寒枝如此挑衅之举,莫不是存了谋反的心思,陛下,臣请求您即刻将叶寒枝诛九族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