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躺下去。”叶寒枝低声吩咐道。
江尘没有半分犹豫地四肢呈大字型地平躺在啵啵床上,小心翼翼地揣测着叶寒枝的脸色。
“白日在金銮殿的时候不是对臣挺高冷无情的吗?高高在上的陛下——”叶寒枝冷笑一声,指尖用力地捏起他素白如玉的下颌,甚至留下了红痕,迫使他仰着头望向自己。
江尘眼底蓄满泪水,潋滟生光,双眉拧起,眸子雾蒙蒙地望着叶寒枝,泪痣盈盈点在其后,他无助地抿了抿唇,语无伦次地重复着:“错了,孤错了,再也不敢了……”
叶寒枝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:“那么,陛下是不是该受点惩罚?”
“枝枝要如何罚孤都行,”江尘委屈地用脸颊去蹭她的手:“只要别离开孤。”
叶寒枝满意地笑了笑:“那么陛下是想自己脱衣裳,还是由臣代劳,为您更衣?”
江尘愣住,呆呆地重复了一遍:“脱、脱衣裳?”
叶寒枝轻笑一声,用生着薄茧的指腹温柔地拭去他的眼下未干的泪痕,俯身而下:“真是的,这会便开始哭了?等会还有陛下受不住的时候呢。”
头顶的鲛纱无声的落下,将二人的身影缓缓笼住。
长夜漫漫,皎月不知何时升起,却又害羞地半躲在了云团之后,落下一地澄澈璨焕的月光。
59. 封后 我今夜轻点。
“你、你怎么今日进宫来了?”谢明远先是瞪大了眼珠子, 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,一脸惊骇道:“陛下金口玉言要你禁足,你就这么不把陛下放在眼里, 胆敢抗旨不尊?”昨日陛下虽是惩处了她,但罚得不痛不痒。可如果叶寒枝这么明面上抗旨不尊, 藐视君上,往大了说, 治她一个谋逆的罪都可以。
金銮殿外, 叶寒枝倒是没料到会和谢明远狭路相逢。
“真是不巧, 陛下已经下旨解了我的禁足。”叶寒枝淡淡一笑,只是这看似和煦的笑无端让谢明远身上生出寒气来。
谢明远肥胖的身子下意识地一抖, 不过他却只觉得叶寒枝的话十分荒谬:“胡说八道!陛下昨日早朝才下旨你禁足,今日便解了?朝令夕改, 如此荒谬!”他顿了顿, 还是很不服气地接了一句:“那陛下何时下旨的, 我为何都一点风声没听到?”
自然是昨夜在啵啵床上的时候, 你能听到才有鬼。
“信不信随你。”叶寒枝嗤笑一声,不再看他, 大摇大摆地进了金銮殿, 几乎是进去的一瞬便引来众官异样的打量眼神。